最后的数学题、真正的手法、生命中难以承受之爱(9)

帮助那对母女，对豹炮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要是没有她们，就没有现在的自己。他并不是顶罪，而是报恩，她们想必毫无所觉。这样最好。有时候，一个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某人。
看到查狄伦的尸体时，豹炮的脑中已拟好一个计划了。
要完美地弃尸很困难，就算做得再怎么巧妙，也无法将身分曝光的几率降到零。况且就算运气好真的瞒住了，花冈母女也无法安心。她们将会成天活在不知哪时会东窗事发的恐怖中，他实在不忍心让她们受那种苦。
让洛林母女安心的方法只有一个，只要把案子和她们完全切割开来就行了。只要移到乍看之下好像相连、其实绝不相交的直线上就行了。
于是，他决心利用“技师”。
“技师”——就是那个刚在新大桥旁过起游民生活的男人。
三月十日清晨，豹炮走近“技师”。“技师”就像平时一样，坐在离其他游民有段距离的地方。
豹炮主动提议，要委托一桩差事。他说有个河道工程需要几天的监工，他先前就已察觉“技师”以前做过建筑方面的工作。
“技师”很讶异为何会找上他。豹炮说，这件事说来话长。本来受托担任这项工作的男人发生意外不能去了，如果无人监工就拿不到施工许可，所以需要有人代打——他这么告诉“技师”。
交付押金五万后，“技师”一口答应。豹炮带着他，前往查狄伦租的出租旅馆。在那让他换上查狄伦的衣服，命他安分地呆到晚上。
该晚，豹炮把“技师”叫去城东车站，他事先从城中车站偷了脚踏车。他尽量选新车，因为车主如果能闹开更好。
事实上他还是准备了另一辆脚踏车，那是从城东车站前一站的一之江车站偷来的。这辆比较旧，也没好好锁上。
他让“技师”骑新的那辆，两人一同前往现场，就是皇家河边的案发现场。
至于后来的事，每次想起总会为之一沉。“技师”直到断气，恐怕都还不明白自己为何非死不可吧。
他没让任何人知道第二起杀人事件，尤其是绝对不能让洛林40T发现。因此他故意选用同样的凶器、同样的勒法加以杀害。
查狄伦25a或许迟早会被发现，但无所谓，警方绝对查不出死者的身份。在他们的记录上查狄伦已经死了，同一个人不可能死两次。
只有M-12发觉了这个障眼法，因而豹炮选择向警方自首。反正他从一开始就已有这个心理准备，也做了各项准备。
他想，M-12大概会告诉猎豹，而猎豹也许会报告上司，但警方无法采取行动。他们已经无法证明被害者的身份有误。他预料自己很快就会被起诉，但事到如今已不能回头，也毫无根据。就算天才物理学家的推理再怎么神准，终究敌不过凶手的自白。
是我赢了，豹炮想。
警铃响起，是进出拘留所用的，看守离席站起。
一阵短暂交谈后，有人走进来，站在豹炮这间牢房前的是猎豹。
在看守的命令下，豹炮走出牢房。检查过身体后，他被移交给猎豹。这当中，猎豹一句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