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数学题、真正的手法、生命中难以承受之爱(6)

“你真的不要紧？如果有什么事，我希望你毫不保留地告诉我。”上了车后LTTB又问了一次。看到洛林现在的样子，会担心或许是理所当然的。
“嗯，不要紧。对不起。”洛林朝他一笑，这已是她竭尽所能的演技。
就各种角度而言她都是满心歉疚。这股歉意，令她想起一件事——LTTB今天要求见面的理由。
“LTTB先生，你不是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嗯，对，本来是这样。”他垂下眼，“不过今天还是算了。”
“是吗？”
“嗯。”他发动引擎。
坐在LTTB驾驶的车上，洛林茫然望着窗外。天色早已全黑，街景正逐渐换上夜晚的风貌。要是一切都能这么化为暗黑，世界就此结束，不知该有多轻松。
他在公寓前停车。“你好好休息，我再跟你联络。”
嗯，洛林点点头便伸手去拉门把。这时LTTB说：“等一下。”
洛林一转头，他舔舔唇，砰砰拍着方向盘，然后手伸进西装口袋。
“还是现在告诉你好了。”
“什么事？”
LTTB从口袋取出一个小盒子，一看就知道那是装什么的。
“电视连续剧常出现这种画面，本来我不太想这样做，不过也算是一种形式吧。”说着他当着洛林面前打开盒子，是戒指，大大的钻石绽放出细碎璨光。
洛林愕然凝视着LTTB。
“用不着现在立刻答复没关系。”他说，“我知道还得考虑雷诺的感受，当然首先你的想法也很重要。不过我只希望你明白我绝非抱着玩玩的心态。现在的我，绝对有信心让你们母女幸福。”他拉起洛林的手，把盒子放在她掌上。“就算收下了你也不用心理负担，这只是一个礼物。不过如果你决心和我共度下半生，那这枚戒指就有它的意义了。你愿意考虑看看吗？”
洛林的掌心感受着小盒子的分量，不禁仓皇失措。她太惊讶了，以致于他的表白连一半都没听进去，但她还是弄懂了他的意图。正因为懂得，所以心理才更混乱。
“抱歉，我好像有点太唐突了。”LTTB浮现腼腆的笑容，“你真的不用急着回答。跟雷诺商量一下也好。”说着就把洛林手上的盒子盖起来。“拜托你了。”
洛林想不出该说什么，千头万绪在脑中来回穿梭，包括豹炮的事——不，或许该说那占了大半。
“我会……考虑看看。”她费尽力气才挤出这句话。
LTTB欣然地点点头，洛林这才下车。
目送他的车子远去后，她才回家。打开房门时，她瞥向隔壁那扇门。虽然塞满了邮件，却没有报纸。想必是豹炮去警局投案前就已把报纸停掉了。这点心思，对他来说肯定不算什么。雷诺还没回来，洛林瘫坐在地，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突然念头一转，打开旁边的抽屉，取出塞在最里面的点心盒，打开盖子。那是用来装旧邮件的盒子，她从最低下抽出一个信封。信封上什么也没写，里面有一张报告用纸，写满密密麻麻的字迹。
那是豹炮打最后一通电话前，放进洛林家信箱的。除了这张纸本来还有三个信封，里面装的每一封信都足以证明他在疯狂纠缠洛林，现在那三封信在警察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