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二）(2)

是一把把尖锐的小刀。
小丑慢慢走过来，用手提起夏祭的颈项。
强烈的窒息感迫使夏祭阖上双眼。
“咚！”
小丑倒下了，夏祭也随之获得自由。
是吕荼拿卧室里的砚台砸倒了小丑。
吕荼跑去拧门把手，却怎么也拧不开。
夏祭拔掉自己身上的小刀，狠狠插进小丑的心脏。
她见吕荼打不开门，招呼她从窗户跳下去。
吕荼家在二楼，这点高度还不至于死亡。
夏祭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脚下传来落地的钝痛，但坚硬的触感让夏祭的悬着的心踏实下来。
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冰冷的雨点打在夏祭的脸上。
夏祭朝窗口大喊：“吕荼快跳！”
吕荼的半个身子已经悬空，正准备向下跳。
她没有看见，心脏上插着小刀的小丑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从墙壁里拔出斧头。
异变突生。
夏祭就那样看着吕荼的头从二楼掉下来。
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吕荼的头滚落在夏祭脚边，瞪大了双眼。
死不瞑目。
明明只差一点点，她也能够得救。
小丑从窗户探出身子，对夏祭露出诡异的笑脸。
夏祭转身，飞快地逃跑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寒气呛入夏祭的肺部，撕裂一般的疼痛；脚步也因为高速的奔跑逐渐沉重起来。
雨水冲刷夏祭的身体，带走了伤口上的血。
她冲出小区，跑到马路上打车。
一辆车停了下来。
夏祭钻进去，扣上安全带：“师傅麻烦去荷染新区，到了地方我会付车费的。”
汽车启动了。
车里很安静，只有雨刷的声响。
不对劲。
夏祭抬起头，后视镜上，赫然出现她苍白的脸孔。
还有一张小丑的脸。
她想尖叫，声音却堵在喉咙里。
车开得越来越快，从桥上飞了出去。
刺骨的河水让夏祭打了个寒战。
她挣扎着解开安全带，身体却因为丧失了太多热量根本无法划动双臂。
有水涌入胸腔。
自己要死了吗？
模糊的视线里，一张纸牌落在她眼前。
那是一张，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