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二）

两个人打车，一起去了吕荼的家。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后退，像是夏祭与吕荼正在倒计时的生命。
吕荼的父母这几天出差，家里只有吕荼一个人。
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好纸牌。
吕荼深吸一口气，“那么，开始吧。”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刚刚还万里无云的天骤然阴沉下来。
纸牌已经摸掉大半，依然没有出现小丑。
“怎么天突然暗了？”吕荼起身，准备去开灯。
夏祭走到窗户旁，看着越来越浓稠的乌云，心里升腾起不祥的预感。
“啊！”
伴随着吕荼的尖叫，水晶吊灯闪了一下，熄灭了。
糟了！
若是平常，夏祭可能会想是电路烧坏的缘故。但现在这种特殊时期，她根本不可能不往坏处想。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很准。
门口响起了门铃声。
一声一声，愈发急促。
可周围的邻居却没有一个察觉到。
夏祭觉得她们好像被丢入了另一个空间。
吕荼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望向夏祭。夏祭心领神会，同吕荼一起走到玄关处。
透过猫眼，夏祭根本看不见任何人。
可是门铃声还锲而不舍地敲击着两个人的心房。
“怎么办？”吕荼低声问道。
夏祭咬咬牙，“继续游戏！”
只要结束游戏，小丑就不会伤害她们了！
两个人坐回沙发上，拿起纸牌继续游戏。
丢掉的牌越来越少，桌子上的牌只剩十张左右。
门铃声停了。
寂静的可怕。
吕荼神情紧张，夏祭额头上也布满了冷汗。
“夏祭！后面！”吕荼瞪大了眼睛，瞳孔中倒映着一个臃肿的身影。
夏祭几乎是在吕荼叫她的瞬间就从沙发上跳起跑向一边。
“轰”地一声，夏祭坐的沙发被小丑的斧子劈成两半。
惨白滑稽的脸，圆圆的红鼻子。
勾起瘆人的嘴角。
夏祭快速退到吕荼身边。
左胳膊传来刺痛，夏祭低头，殷红的血液已经濡湿了她的袖子。
小丑根本不给夏祭和吕荼回神的机会，再一次挥起斧头，冲向两人。
在昏暗的房间里，斧头仍闪烁着银色的锋芒。
“分头跑！”夏祭和吕荼一左一右，从小丑身侧跑过。
吕荼将水果刀掷向小丑，“让你瞧瞧这个！”
水果刀刺破了小丑的眼睛，吕荼露出些许得意的神色，这却让小丑更加生气。
他放弃了去追夏祭改而去追吕荼。
吕荼惊慌失措，拔腿跑向自己的卧室。
作死啊！
夏祭恨铁不成钢，绕回茶几拿起玻璃杯朝小丑扔过去。
有的玻璃杯碎在小丑脚边，有的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小丑愤怒地转过身，将手中的斧头扔向夏祭。
夏祭蹲下身子，避开了这一下。
斧头镶嵌在墙壁上。
小丑怎么会就这样把自己的武器丢掉？
正当夏祭松了口气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扎进了她的腿上，胳膊上，甚至划过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