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六)(3)
金姗姗刚刚沉下的心一下儿又提到了嗓子眼,没想到不是金绍钟发的难而是老福晋,解释起来便不能胡搅蛮缠了。她快速的整理了一下思绪,冲着老福晋甜甜一笑:“额娘~人家也是路见不平嘛!张老板上次唱堂会一直记着您的赏赐恩情,云衫庄出事他正好路过,自然不好坐视不理不是?”
老福晋将信将疑的点点头,一招手:“那便再送些好头面去吧,也别白了人家的好意。你回去休息吧,这东西我派人送你屋里去,你亲自给送去,也好谢谢人家。”
金绍钟意识到金姗姗马上就要过关,赶紧拦了一道:“妹妹,昨儿三庆没呆够么?一夜未归吧。”
金姗姗浑身一僵,怒气冲冠,柳眉倒竖眯着眼睛看着金绍钟:“哥哥这话什么意思?你怎么就能说我一夜未归呢?”
老福晋哆嗦着手指着金姗姗:“你……一夜未归?”
金姗姗起身走向金绍钟的方向,气势逼迫的吓人:“哥哥,人嘴两张皮,可要小心啊。”说罢转身向老福晋福了一福:“额娘,昨日二查柜塞来的账本我看了一夜,现下确实乏了,先走了。”说罢,扬长而去头也不回。
金姗姗扶着翠翠的手疾步走回自己的院子,刚一踏进门便吩咐人关上院门谁也不见,进了屋便摔了一个茶杯:“这个金绍钟!真是厚颜无耻!还想拿我出去挡枪?老娘全给他捅了!还敢问我是不是与男人厮混!真是全无家教!”
翠翠赶紧过来给金姗姗顺背,扶着她坐下:“姑奶奶何必跟大少爷置气呢?他一直就是见不得您更好,这会儿山东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自然更是要针对您了。”
金姗姗哆嗦着手倒了一杯凉透的茶,一口气喝下去,抚着胸口:“行了你下去吧,我歇会儿。气得我喘不上气儿,这事儿没个完。”
翠翠端起茶盘矮了下身子:“您歇着,张老板那儿我也派人问问去,您别担心。”
金姗姗忍俊不禁,点了点翠翠:“你啊,聪明显你啊!”说完便散了头发脱去外衣躺着睡了。
睡了也不踏实,梦见三庆,梦见张云雷,却也不真着。
金姗姗梦见三庆里张云雷跪着受罚,倒也不是空穴来风。此时张云雷就真的跪在郭班主的屋里,顶着水盆,跪的笔直。
郭班主手里握着戒尺,敲了敲水盆的边儿:“错哪儿了?”
“擅自离班。”张云雷咬着酸痛的后槽牙,勉力让自己跪的稳稳的。
“班规怎么写的?”
“擅自离班者,罚跪三炷香,停场禁足一月,闭门思过。”
“三炷香到了,起来吧。一个月为限,哪儿也别去了。”郭班主挑了挑手里的戒尺,示意张云雷站起来。
张云雷放下水盆,起来的时候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摔倒,好在趔趄了几步站稳了。郭班主心里心疼,面上还是严肃:“伤的是不轻,今儿晚上改戏了。你踏踏实实养伤,金府那边儿一概不许见。”
张云雷一听到金府两字,瞬间紧张起来:“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