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章古风架空 第四章：《水淹睫 鼠心肠》(3)

栾川铁青着脸，也不答话。马缰一转，向西门而去。身后又传来那群纨绔的哄闹声：“同去同去！见识见识栾将军的威风！”
到得西城门，果然见到瓮城门外停了一辆红幛重重的香车。几个彪悍的羌人武士和胖胖的孟万财被天水郡的郡兵围住，一员顶盔掼甲的骁将正在亲兵的护拥下正用手里的铜锏指着被围的众人。
“车里的人都给本将军听着！速速下车接受检查。现在天水城全城戒备，尤其是羌人！若是不从，休怪本将军宁枉勿纵！”
孟万财头上的油汗不住滴落，但他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围住他们的郡兵要么长矛在手，要么弓弩俱张，就凭自己这边几个人实在…………
正胡思乱想着，他就看见栾川骑着马向这边奔来，总算长舒一口气：“陈郎将，我等当真是与栾将军早有约定。这不，栾将军也来了，还请莫要为难小老儿才好。”
栾川纵马而来的声音自然瞒不过陈郎将，他却装作不知：“城门郎职责所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检查。何况栾将军又岂是那等不明事理，因私废公之人？莫要多言，只管掀开帷帐让我看看车内究竟，本将军就放行。”
本来一肚子火的栾川还真就是个不明事理，因私废公的人。他兜头就给陈郎将抽了一马鞭：“芝麻大点的看门狗也敢挤兑你老子我？人，我就这么带进去。有意见，就试试看老子的大戟惯不惯你的毛病？”
陈郎将年轻气盛，又是太守蒋洪振的侄外甥。被这一鞭抽在头盔上，竟是不管不顾的把铜锏指向香车大喝：“风！”
这是军中弓箭号令！
怒火中烧的陈郎将根本没有多言语，只是高高举起铜锏。
他统属的城门营郡兵纷纷把弓拉到尽头口中应和：“大风！大风！大风！”只待一声令下，就要弩箭齐发。
栾川怒指陈郎将：“小王八羔子！你敢！”
“呼！”
骇人的惊啸声突兀的从香车里传来，离的稍远的郡兵觉得有什么温热而粘稠的东西泼洒了自己一头一脸。
陈郎将只来得及把左手的铜锏挡在身前，整只左手和铜锏就像被十二牛巨弩正中一样化作了一团血雾铜渣。余势不衰的虎扑殳将靠近的十几个郡兵卷进攻击范围，被崩碎的盾牌甲叶断枪混杂着爆裂的血肉如暴雨般迸射周遭所有人。
捂着脸惨嚎的郡兵跌跌撞撞的后退，彻底打乱了己方的阵形。后方正在看热闹的勋贵子弟们的视线越过了慌忙解下大戟的栾川，在已经垮塌的香车里有如山的巨汉单手托举着厚重的车顶抛向城门，另一只手握着廊柱也似的古老铜殳在人群中掀起人马俱碎的恶风狂澜。
香车的车顶越过栾川和一众纨绔的头顶正好落在城门口，挡在了城门中间。烟尘蜂起中传来巨汉的声音：“还拖延个甚？索格！快放响箭带着勇士们去夺外门，这里有我！”
栾川也顾不得什么酒意，磕马奔向羌王。敌人虽强，可栾川自认也不是弱手。当年正是自己高中武举探花才被好武成痴的夏阳王榜下捉婿。如果不是运道太差遇到了冠绝一时，后来力压项堕阳和厉云臣的那个人中之人， 武举状元也必是自己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