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系列 （1）声音(4)

“要离开林海了。”
“那我呢？我跟你们一起么？”
见魔女摇了摇头，林墨有点慌了，和当初一样，拽着魔女的衣角。
孩子的体格早就变了样子，这次，魔女没有办法轻易的推开他了，轻轻的叹了口气，“一起走吧。”
外面的世界很新鲜，向来生活在林海的林墨沉浸在这番多彩的新光景中，心情愉快的他哼起了他最爱的一支曲子。意识到秘密败露的林墨不敢说什么，乖巧的跟在魔女身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如同往常一样的平静，林墨松了一口气。
房东是一位和善的老爷爷，平常的时候林墨会和他一起品品茶，晒晒太阳，爷爷家也有唱片机，伴着旋律，林墨给爷爷讲了很多他看到的故事，爷爷也给他讲了关于自己的故事，关于他爱的奶奶的故事，关于他的孩子们的故事，甚至一花一草的故事，林墨听的入了神，他还想听到更多的歌声，知道更多的故事。
“茉莉，你要不要试着收集一下其他的声音？”
魔女歪着头，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你看，你不是根据他们的人生之书的内容界定他们声音的价值么？然后用他们的声音去制造旋律，那为什么不试试其他的因素呢？我想应该会更好的，不是么？”林墨的眼睛亮晶晶的，在他心里，一支由万物构成的曲子正在他心中播放着，轻轻的哼唱却因为魔女眼神中的恐惧而不得不停止。林墨从来没见过魔女害怕过什么，无论是军队的讨伐，亦或是地震海啸，魔女的表情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有这一次，林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听爷爷说他想听歌剧，不过自己老啦，走不过去啦。林墨拉着爷爷的手，唱了一段又一段魔女禁止听的内容。
看到魔女向自己一步步的逼近，林墨手足无措，“对不起，我…”低着头的林墨第一次体会到了无力感，他不知道自己要说点什么才能获得原谅。
半晌没有动静，抬起头却对上了哭的不能自已的魔女。手忙脚乱的林墨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向当初一样。
那次之后，魔女还是一样，说话很少，不过她开始允许林墨听唱片，有的时候也会唱上一段，动人的歌声和十几年来听到的一模一样。林墨非常开心，他喜欢声音，尤其喜欢魔女的声音。
在那之后成为了一名出色的歌剧演员的林墨拿着新买到的唱片敲了敲老爷爷的大门，没有人回应。本想着给爷爷一个惊喜却扑了空，兴趣缺缺的踢着小石子漫步到一起晒太阳的地方，爷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抱着奶奶的照片，安详的，平静的，去找他的爱人了。
林墨有点恍惚，明明看过了那么多的人生，见识了那么多的死亡，为什么当真的见识到了死亡的时候，心里会这么空。他哀求着魔女帮他收回爷爷的声音，想没事的时候读读爷爷的故事，就像他还在身边一样。
读了一遍又一遍，林墨还是不愿相信，那位善良的，见多识广的爷爷竟然走了。
“茉莉，爷爷他…真的死了？”
“死了。”
得到了魔女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后，林墨摇了摇头，“不，他没有。”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