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睑之光(烛台切光忠×女主)(3)

他说谎了。
但离开与否并非他能做主的事情，只要这场梦没有画上句点，他就会永远停留在这里，那么陪在少女身边等待结束的契机显然是最明智的决定。
“我叫烛台切光忠，请问您的名字是？”
“我没有名字。”
少女摇摇头，沉静的眉眼间却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哀伤，她沉吟片刻，最终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名字只是代号，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称呼我为「萤」吧。”
……
烛台切正式在萤的身边待了下来。
时间对于一场梦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它甚至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但烛台切却能清晰感受到它的流逝。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从天光乍破到月影婆娑，屋外的光线一直在发生改变，而与此相比，屋里的时间却仿佛被刻意拖慢了前进的节奏，整体要显得缓慢许多。
烛台切也不确定这是不是错觉，但也多亏这点，他才能更加细致的了解萤，去探寻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所幸并非一无所获。
在与萤日渐亲近的接触中，烛台切发现她从未出过门，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她都留在这个狭小昏暗的天地，日复一日、不厌其烦的在画布上涂涂抹抹，而被她绘制出来的画作就像附着了一层引人沉浸其中的魔力。
从小溪到丛林，从海洋到天空，这些由绚丽色彩构成的画面在苍白的纸张上跃动着生命的光辉。
当她停笔的那一刻，落于枝头的翠鸟羽翼渐丰，毛发闪闪发亮，它扑扇着翅膀在林叶间自由穿梭；萦绕在山腰上的云雾无风自动，轻盈得升腾而上；被定格在画布上的鲸鱼突然自海中一跃而起，掀起的浪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复又钻进海里，发出的长啸连绵不绝，宛转悠扬。
不是幻觉，也不是幻想。
这竟然是一幅活着的画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我画出来的东西就像拥有生命一样，会很快从画里活过来。”
轻描淡写的说完这句话，坐于画板前方的萤又回头朝烛台切的方向展颜一笑，笑容里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不知道是否吓到您了呢？村子里的大家第一眼看见这个情景的时候都比较害怕呢，所以……”
要说不惊讶那是骗人的。
但还远远未到恐惧的程度。
他想自己终究还是活得不够久，没到能彻底剖析人类心理的程度，自然也无法理解他们的恐惧源于何处。只是如此特别的能力在任何时候都应该值得被人称赞，而在其中诞生的奇迹又怎能用只言片语描述清楚。
不知如何表达心中所想的烛台切只能将手虚虚放在萤的手背上，情真意切的回应道：“并不会让人心生恐惧，相反，这样的能力美得堪比世间奇迹，您比任何人都适合拥有它。”
两指宽的距离能使他看清少女脸上的错愕，那双空洞的眼睛虽然始终没有焦点，但烛台切却产生一种能在其中发现自己倒影的错觉。
错觉终究是错觉。
近在咫尺的人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触电一般迅速离远，原先虚放在少女手背上的手更是慌慌张张地收了回去，也顾不上是否会被对方察觉，他连忙解释道：“很抱歉，刚才一时激动做出了唐突的举动，还请您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