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小夜曲（烛台切光忠）

ooc。 审神者咳出血的那天，烛台切光忠收起了面上完美的笑容。
“她时日无多，你要怎么做？”
“一切如常。”
屋内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断屋外的细语，烛台切端着药汤进屋，看到他的主人正靠在床头软垫上喘息。她咳得剧烈，脸色苍白中带着病态的红晕，嘴唇却因缺氧呈现出怪异的乌青色。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下午四点钟，您睡了两小时。”男人尝了尝药，小心翼翼地送了一勺到女孩唇边，“温度刚好，来。”
“光忠。”女孩露出微微一丝疲惫的笑意，“笑一笑，你笑起来好看。”
“…是。”他便听话地笑起来，“那您可得老老实实吃药忌口，别再找包丁偷偷吃甜食。”
女孩惊奇道：“啊呀，被你发现了。”不等她再说什么，烛台切又递了一勺过去，女孩皱着眉喝下去之后，口齿不清地说：“可是吃了药之后，我也想吃一点零食缓一缓。”
“太苦了。”她又说，“应该甜一点才好。”
烛台切光忠没法回答她，未来的日子都会被苦涩填满，谁都知道。
“之前教你的曲子，练得怎么样？”
烛台切点点头：“已经比较熟练了。”
那是在审神者卧病在床没多久时，不忍看自己的爱琴被遗忘在角落的她索性在床上坐着指导烛台切光忠弹奏曲子给她听。男人的手修长灵活，但握惯了刀的手在钢琴上却失了平衡。最初女孩总嫌他弹出来的声音是“呕哑嘲哳难为听”，后来练得多了，他倒也能收到几句真心实意的称赞。
“弹给我听吧。”她闭上眼睛，他心领神会地坐上琴凳，一曲轻快的旋律在房内流淌，临近结束时却出现了不和谐的杂音。
“果然是‘比较’熟练呢。”女孩笑道，“你好像总会在这里慌乱。”
他听着女孩细声的指导，想着那块染血丝帕，心如刀绞。
“下次，再来弹给我听吧。”她累了，需要休息。烛台切扶着她躺下，轻轻吻了她的嘴唇。这才退出房间。
而后，便是死讯传来。
守夜的长谷部抱着她，她干枯的身子瘦瘦小小，像轻飘飘的纸人一般。就是这轻飘飘的纸人，口中呕出的鲜血却能把两人浸透。长谷部失了魂，自言自语着“怎么能吐出那么多血”，烛台切不作声，返身走到钢琴边坐下。
仍是那一支尚不完美的曲子，他用它为自己的主人安魂。
“长谷部君，时间不多了。”
“是。”
他躺在棺中，鼻尖萦绕的是腐烂的泥土味道。
“太苦了，应该要甜一点才好。”他拥住怀中枯骨，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