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唯不忘相思（54）(2)

找到的时候，黄局长正在与一对年轻的夫妇说话。冯将军看见那对夫妇，脑子里蓦然蹦出了一个词：“一对璧人。”
他走上前去打招呼：“老黄！”
不想他妹妹也招呼道：“黄大哥，亦舟哥哥，秋叶姐姐。”
冯将军看向那对小夫妻，又看了看自己的妹妹说：“原来你们认识吗？”
一旁的黄局长哈哈一笑：“冯兄就是不喜欢交朋友，我瞧着你家囡囡都比你强多了。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二位是荣华茶楼的老板和老板娘。”他又指指冯将军对孟鹤堂、秋叶二人道：“这是冯将军，你们没见过，但应当听过的。”
孟鹤堂笑着点点头，一抱拳道：“冯将军，确实久仰了。”
冯将军见这位周老板长相斯文，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露出左额角一看就是伤未痊愈留的一道红痕，按说他是个商人，打招呼的方式却有些江湖气，不禁对他生出了些好感，于是点头道：“家妹也跟我提起过贤伉俪，她从前受你们照顾了。”
孟鹤堂笑着摆摆手：“是冯小姐照顾我们的生意才对。”
黄局长从旁笑道：“快都别客气来客气去了，我看着头晕。等等我去叫那几位日本朋友，咱们到小包房里去听周老板给咱们唱两句。”
冯将军一皱眉，拉住黄局长，压低声音说：“老黄，我刚才就想问了，怎么有日本人？！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他们……”
黄局长拍拍冯将军的手道：“这几位只是艺术史学家和民俗学家，到中国来考察的，都是日本的普通民众而已，等晚一点我再跟你解释吧。”说完便拉开他的手去寻人了。
冯将军皱着眉看好友走开，有些不满的正了一下自己军装的领子。
孟鹤堂见状微笑着说：“冯将军不必恼，那几位日本学者很友好，他们来考察了解中国文化，想听听中国的戏曲，所以黄先生叫我来表演表演。”
冯将军气道：“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所谓的考察是安了什么好心？！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们这是摸底来了！”
孟鹤堂笑笑说：“您说的对，我们这不是正可借机也探探他们的底嘛？还治其身，胸有成竹。”
冯将军一愣，收回视线，转头认真看了一眼孟鹤堂，这个年轻人笑得温雅。他军旅出身，虽通文墨，可骨子里是有些看不起这些目之文弱的人的。但这周老板眼神洞悉透彻，他忽然似从中看见了星火与刀锋。
“没想到，一个戏子而已，也有心家国之事吗？”冯将军倨傲的扬起下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孟鹤堂的双眼。
冯小姐闻言，在一旁猛扯自己哥哥的袖子：“哥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啊？！”又对孟鹤堂和秋叶道：“你们别介意，我哥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平日不是这样的！”
孟鹤堂摆摆手，侧头见黄局长已经带着四名日本学者往这边走过来了，回眸迎着冯将军的目光，微笑着简言道：“在下确实只是戏子，但有时候也妄图做一艘船，想着渡人渡己。”
冯将军心下一震，待要开口再探，黄局长已走到近前：“冯兄，周老板，你们聊什么呢？怎么还出了佛偈了？好了，咱们走吧，上二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