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李久春 （五）

五
李久春一脸茫然，下意识地摸摸手上的扳指，回话“我只知道他叫杨九郎，应该是个厉害的将军，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昨天才刚见过呀！”高老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他是政府新贵，现如今四九城城里城外的布防安保都是他说了算。被官场捧上了天的大红人。你要是跟他走的近可得小心点。”李久春还没说话，浓眉细眼的青年人先开了口“就那小眼八叉的，国家真是没人了。”一张嘴就是中州韵，水磨调，说多刻薄的话他说来都那么动听。那是京城的小角儿张筱春，戏韵都沁到骨子里了。大脑袋接了话茬“就是，看着就不是好人。久春你离他远点儿，仔细被算计了都不知道。我们做的事情容不得一点儿心猿意马。”那是北大的教授，学生都爱叫他“阎大脑袋”。他说完众人一片附和。李久春被他们吵的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摆了摆手“停停停，我才认识他一天，你们干嘛呀，要吃了我呀。
我干嘛的我不知道吗？我会小心的。今天我们就是碰巧遇到了。”张筱春的闺蜜孟鹤堂此时进来插嘴道：“我听说不少官老爷为了讨好他，自他到京就推荐了各色人物，无一入眼。据说他至今单身，我看他好像挺喜欢你的，要不你牺牲牺牲策反他？我们以后就背靠大树好乘凉啦。”李久春冲着他就是一句“滚滚滚，哪儿你就把我舍了，我看你更合适，要不你试试？再说我急了啊！说点正事，我一会儿还得回去替鹤坤看孩子呢！小孩儿倍儿可爱。”高老板出来主持大局看着久春“那旗袍你抓紧试试，肯定合身但你那天要是不习惯再被人看出来。”李久春讪笑着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愣头青的伙计从楼梯上来，边走边说：“久春儿，那位军爷跟这儿订了一冬的衣裳，跟那儿挑呢，估计且走不了呢你一会儿下去还得碰见。我跟他说你是高老板的故交，跟这儿品茶呢。我连茶叶都给你备好了，一会儿下去别说漏嘴喽。”高老板欣慰地看着他，小栾办事就是这么让他放心。阎大脑袋身边的小孩软糯糯地撒娇嚷饿，阎大脑袋就起身带他出门吃饭。高老板摆手道：“你们也都散了吧，出城的计划先前就跟鹤坤交代好了，回头你问他就行。宋同志身体还得养养，你顾好他闺女，没留下他夫人我们已经太对不起他了，不能再出事了。两三天之内的事儿，你们准备好。”
“得嘞，您放心吧！”久春应了一句也转身下了楼。
杨九郎听到楼梯有响动，放了衣服册子回头正好是他。李久春脑子一片混沌，走到杨九郎身边的时候被他伸手拦住“走啊，一起吃饭去吧，看你迷迷糊糊的再倒路上，也给我们添麻烦。”李久春本来还想推脱一下，知道对方身份以后总免不了心有忌惮。杨九郎不由分说，推了人就往外走，对面就是酒楼，俩人捡了雅间入座。
伙计恭敬地递来菜单，杨九郎开始点菜。先是东坡肉，接着骨头汤，然后是西湖醋鱼，还有糖醋排骨点了个一溜够。然后抬头看着对面“你看还少什么？”李久春点了几道素菜怕一会儿吃的太油腻。点罢了菜，等伙计下去杨九郎看着李久春：“都瘦的禁不住风了，还不多吃点儿，大老爷们儿赶什么时髦！”李久春没搭茬四处乱看，时刻叮嘱自己别乱说话。对于杨九郎的目的他实在是摸不透。穿军装的他和现在判若两人，李久春都觉得自己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