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同人】偏执3(3)

其中体型最庞大的一只——它是鹿群里唯一的公鹿——边上靠着一个相比之下小小的人影，已经睡熟了。另一个壮硕的身影从林间穿出，脚步与体型不相称的轻缓，连枯木枝被踩断的声音都极少。但鹿是一种警觉的动物，仍有几只注意到了，抬起头来张望，旋即又躺回去了。
小心翼翼抱起幸运儿，公鹿觉察到身边一空，耳朵抖了抖，眼皮子都没抬。幸运儿没有醒，本能般地往班恩怀里靠了靠，班恩就这么抱着幸运儿转身离开了。
班恩和幸运儿，他们曾一起加入第五街，后来又一起退出了，不曾说明原因。班恩从未开口说过话，幸运儿也不喜欢提及往事，他关于来到第五街的原因只说过一句话：
“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一封能让我们看到希望的邀请函是难以拒绝的。”
而离开的时候，他又说：
“大家都很好，但这里终究不适合我们。第五街只是个休息站，而不是终点站，所有人都会明白这一点。那么多前辈来了又走，如今我们也要走了。对吗，班恩？”
这个戴着鹿头套的魁梧男人点了点头，拉起幸运儿的手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过第五街。
清晨时分，阳光透过密林，只剩下点点光斑洒在地面上。
幸运儿在木屋中醒来，班恩正在一旁磨着铁钩，发出极规律的摩擦声。坐起身揉着眼，说：
“唔，我又在那里睡着了？”
下了床，幸运儿看到自己的黑框眼镜摆在床头。他在森林里几乎不戴眼镜，但现在它被拿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戴上眼镜，幸运儿轻轻靠着班恩的宽厚的背，听着有力的心跳。他很喜欢这种有依靠的感觉，让他觉得不再孤独。班恩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铁钩早已发亮，牵起幸运儿的手走了出去。
见到外边的景象，幸运儿有些惊诧，微微睁大了眼。
“库特，玛尔塔，你们怎么来了？还有这位是……”
“她是菲欧娜，我们的盟友。这次来是因为第五街遇到了些麻烦，我们需要在这里待两天，等菲欧娜的伤不那么影响行动。”
玛尔塔坐在桌子旁，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那一大群鹿都隐进了树林里，但没有走远，用好奇和畏惧的眼光盯着这些陌生人。
“好的。”
幸运儿点点头，转身边去收拾东西来招待客人。他曾答应过大家有需要可以来找他们，这是三年以来第一次，他没有理由拒绝。可他心中却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班恩也一定感受到了吧。
突然想起了什么，幸运儿出门，轻唤了一声：
“黑鼻子！”
树林后面传来低低一声鹿鸣，接着便是踢踏的脚步声，黑鼻子，就是那头公鹿，带领鹿群去觅食了。
给它起名叫黑鼻子，是为了祭奠些什么吧。八年前的灾难他还历历在目，相信班恩也没有忘。那晚，燃烧的森林映红了夜空，灼热的空气炙烤着冰冷的肌肤，他趴在地上，用半片眼镜看着不远处的地狱般的景象。火焰很红，比不上鹿群鲜血的红，班恩就在血泊之中，失去了他的舌头。那时，幸运儿差点以为他又要一无所有了，所幸，“幸运儿”这个称呼似乎给了他最后的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