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LIVE SOARA 麦格芬(Macguffin)(3)
未来。在悠人看来,这个词是和爱丽丝连在一起的。毫无疑问一定会一直在一起走完剩下的人生,明明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坚信着的,但是最近……
“话说,又是千春同学呢,悠。”
“嗯?”
“啊,我是想啊,上次说到学校的事情的时候,好像也提到了这个名字吧。悠,有了亲近的同学呢。”
“是吗?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爱丽丝啊。”
对着毫不犹豫说出这句话的悠人,爱丽丝绽放出了大大的笑容,然后抱住了悠人。悠人也圈住爱丽丝略显瘦小的身体,把脸靠在爱丽丝的肩膀上。
所以,他并没有看见爱丽丝脸上,除了单纯的喜悦之外,还有微微的不安。
③
“——说起来啊,悠君的生日快到了吧?”
“——咕?!”
母亲忽然说出这句话,让悠人不禁吓了一跳,差点就噎住了。母亲一边说着“啊啦啊啦”一边拿来了果汁,悠人赶快喝了下去。
“得救了……老妈!为什么要在餐桌上说这种话题?而且还这么突然!”
“嗯?餐桌本来就是闲聊的地方吧?而且好像真的没几天了。悠君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母亲就像平常一样不听别人说话而且只按自己步调来。悠人叹了一口气,稍稍在脑海里搜寻着物品。
“……你能那天晚上和我一起去外面吃饭吗?”
“啊啦,抱歉啊悠君,那天晚上我有工作呢。可以换成其他想要的东西吗?”
“嗯……那像以前一样,我想买书。”
“知道了,你选好来告诉我一声吧。真是抱歉啊,悠君……”
母亲抱歉地笑了笑,然后拿起空碗和杯子走向了厨房。背后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然后是水龙头被打开、水流入水槽的声音。悠人只是就这样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盯着如今空无一物的桌子。
这个家没有父亲。该被称作父亲的那个人,甚至没有在悠人的记忆中存在过。而母亲为了养活悠人,常常晚上还要加班。早起为悠人做便当,去上班,赶回来做晚饭,再回单位工作。虽说单位离家很近,但这样的生活无疑是很辛苦的,而母亲从来没有怨言,只是一直安稳地微笑着,好像一直都很悠闲的样子。
拜母亲努力工作和据说是父亲留下的财产所赐,悠人家的财政状况还算可以。房子也是,虽然是所老房子,但有两层楼,悠人得以拥有自己的房间。但是必须要为以后做考虑,大学学费,还有以后去往其他城市的可能……
虽说如此,其实悠人从小时候开始所渴望的,一直是母亲的陪伴。
“我先上去了。”
悠人低低地喃道。小声的宣告淹没在流水声中,悠人失魂落魄地爬上楼梯,走入房间。在那里,爱丽丝坐在之前的位置上,专心地翻着书。悠人走过去,坐在了旁边的地板上。察觉到悠人的到来,爱丽丝放下书,很担心地看着他,随后静静地抱住了他的头,抚摸着他的背。
那双手如此温柔,似乎从相遇之初就没有改变。那时的爱丽丝,就是这样照亮了悠人的世界。在被其他孩子排挤感到孤独的时候,在被一人留在家里害怕黑暗的时候,在被大孩子欺负的时候,无论何时,只要悠人哭泣,爱丽丝一定会在房间里等着他,然后一遍遍抚摸着他的背,安慰着他。不需要语言,不需要其他的什么,仅仅只是这样,悠人就能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