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业障生》8(2)

蓝曦臣眉头紧锁。
金光瑶就这么僵着已经很长时间了，可蓝曦臣却不知道陷入了什么魔怔，目不转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现在还一副眉头紧锁的严肃模样。饶是金光瑶脸皮再厚，再想趁势对他做些什么坏事，一时也有些难以下手了。
他想了想，机不可失，他可能再也没有想如今这样的机会了。他咬了咬牙，再次贴上了蓝曦臣，抬起头去寻他的唇瓣。可蓝曦臣却突然恢复了清明，猛地别过了头去，尴尬道：“阿瑶，对不起，这次是二哥不对，二哥不应该......控制不住自己。你先下来罢，我们......不要再继续了。” 他似是忍住了极大的难过，声音里带了些颤抖和鼻音。
金光瑶不想去问他为什么突然转了态度，因为他一向最识时务了——他既主动了，对方都依然摆了脸说不想继续，那还能说明什么？无非就是根本不爱他，抑或是觉得他龌龊罢了。
看来，事到如今，自己连最后的一丝侥幸也不能拥有了，那些他给予温暖的夜晚，也只不过是他施舍的同情和怜悯而已。他细想来，自己当初打的如意算盘——想通过gou引他一起堕落来报复他，究竟存了几分真的恨意和几分对他能真的爱上自己的期待？这恐怕他自己也厘不清了。
他默默地把自己的衣服拿了过来遮住了身子，面无表情地从蓝曦臣的身上下来，一件件地穿上了衣服。
“二哥不必感到难堪。这种互相帮忙的事情，只是兄弟间的常事。我就算是与别人这样，也是可以的，反正是娼妓之子，本该是天生的龌龊，我也不是第一天被人如此嫌弃了，习惯得很。如果二哥不愿见到我，我自然会与你保持距离。等找到了离魂之体，我复活后不会再打扰二哥。” 金光瑶背对着他，镇定冷静地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后，便从他的梦境离去了。
蓝曦臣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似的，只是低头一直看着手上还残留着的东西。明明并没有感到难堪，没有嫌弃，也不愿意听他说离开他之类的话，可他却什么都无法说出来，否则就会让阿瑶又对自己燃起不该有的希望，将来耽误了他。
此后将近两个月，他和金光瑶一直交流甚少，金光瑶也没有主动入梦过。
已经是十月了。
昨夜忽然的一场降雨让整个姑苏都变得又湿又冷。蓝曦臣曾经担心他夜里的寒痛症，下了命令让他入梦来，可他也只是自己在一边瑟缩着忍耐着，一句 “不必二哥劳心”，便足够让二人咫尺天涯。可如今却不知道他如何撑得住？蓝曦臣捧着刚刚新买的手炉进了房里，琢磨着得加紧寻找新尸了。这两个月，他一边在镇上寻找新尸，一边与看守院子的那名护卫互相熟悉。
护卫名叫安恕。蓝曦臣从安恕口中得知，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谁，只是习惯了对主子的事不多言，才选择了一开始的假装不知。
他本是金光瑶身边的一名暗卫，因为家中父亲好赌成性，甚至将家产都全数变卖，将弟弟妹妹卖给别人当杂役，使得家中母亲被活活气死，父亲不久也卒于催债恶霸的乱棍下。他倾尽所有的的积蓄也只是替父亲偿还了一部分赌债，他担心恶霸找他的弟弟妹妹的麻烦，所以不得已之下只能向金光瑶求助。金光瑶二话不说便同意为他赎回了弟妹二人，安排到了金麟台当仆人。金麟台仆人众多，平日里也没有太多活需要干，因此他的弟妹都过得很不错。因为感念金光瑶的恩情，当他知道金光瑶需要在姑苏这边安排一名护卫时，便主动请缨到姑苏来为他守着院子。金光瑶也是大方之人，每年都给他不少财物在此处生活，也偶尔差人送来他弟妹的书信，因此他便安安心心地在姑苏扎根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