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业障生》22——被一个有原则的劫匪掳走会发生什么？

第二十二章. 荒唐
姑苏这日终于飘起了小雪。
这似乎是个早归的信号，许多小商铺都比平日更早打烊了。蓝曦臣和金光瑶出门时路上的人本就不多，而整理好姚程的讲学书卷从私塾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上更是行人寥寥。
蓝曦臣一手提着书册，一手为金光瑶撑着伞挡雪。斗笠下的脸庞依然秘不示人，两人默契地走在路上一语不发，这样奇怪的举止引来了一些路人的侧目。有认得姚先生的人想要上前来嘘寒问暖一番，却都被蓝曦臣以“姚先生记忆有损，记不得太多旧事”为由，似真似假地掩饰了过去。
金光瑶看着蓝曦臣如今要为他捏造事实去骗人，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他也无从知道蓝曦臣说谎时心里是何滋味。
蓝曦臣是有责任心的宗主，不可能一直以闭关为由丢下族中事务不管，他总有一日会回到云深不知处的。而如果他要跟自己在一起，为了替自己掩饰身份，蓝曦臣势必要对更多人说谎，比如蓝启仁，比如金凌，比如天下人。
这纸能不能包得住火，尚且是未知之数。这十几日的平静生活使他暂时放下了对两人未来的顾虑，可有些事情即使不情愿去想，它也会自己找上门来，避无可避。
拐进了小巷后就不再看见行人了，二人心情似乎放松了些。金光瑶往手上哈了一口热气，摩擦着双手暖和了些，便侧过身来裹住了蓝曦臣撑着伞的手。
“谢谢阿瑶。” 蓝曦臣轻声道。
金光瑶笑了笑。他想，这是早晚都要面对的问题，与其等蓝曦臣自己说要走弄得两人都尴尬，不如现在就给他个台阶下，自己也正好能听听他的打算。默了一阵后，金光瑶状似不经意地道： “二哥打算何时回云深不知处？”
蓝曦臣脚步顿了顿，“阿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只是忽然想起云深不知处的冬学一事，蓝老先生负责讲学，蓝家的事务必定是你蓝家小辈们和含光君在处理。小辈们经验不足，即使含光君回去了，可他一向鲜少接触那些要与其他玄门打交道的事情，而且也不善与人磋商，即使说话在理，他的严肃刚正也难免得罪人。”
蓝曦臣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自己已经想卸任这宗主之位一事。可如果现在就告诉阿瑶，他一定不会同意，只会让他觉得他拖累了自己。
“阿瑶这是在关心蓝氏吗？” 蓝曦臣转过身子来看着他，让自己看起来尽量自然地道，“我不在了正好可以让他们都锻炼锻炼。而现在......” 蓝曦臣抬脚往前将金光瑶往旁边的墙上靠去，把伞给金光瑶递了去。金光瑶不明所以地接过了伞，“二哥这是......”
“我还不想离开你。”
斗笠掉落在地，蓝曦臣温热的呼吸慢慢靠了过来，吻住了他。金光瑶瞳孔微缩，手几乎抓不稳那把伞了。蓝曦臣似是知道他会如此，手覆在金光瑶的手上稳住了伞，还往侧面偏了偏，正好挡住了他们进来的那个巷口。
金光瑶已然忘记了自己要问的事，脑海似这逢时的雪天般白茫茫一片。他感受到了跟他挨在一起的蓝曦臣身上的变化，轻轻地推了推他，低着头脸红着道：“二哥，不如我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