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业障生》26

第二十六章. 生离
蓝曦臣和金光瑶听了下人的描述，心情都极其沉重。
且不说蓝曦臣如今已经遭到了姑苏蓝氏的四处追捕，因为金凌和蓝思追的事情，金麟台的长老们和莲花坞的江澄和温家姐弟都开始往姑苏集结了，这一期冬学的子弟们也因冬学中断而被劝回各自门内。
金光瑶抱着手炉坐在榻上，默默看向了旁边一动不动烤着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蓝曦臣。
“二哥，你再不动，手就要烤熟了。”
蓝曦臣这才忽然感到烫手，倏地远离了炭盆一些。
“二哥，不如......你回去吧。” 金光瑶低着头道。
蓝曦臣没有答话。
“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安全。安恕现在也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作为我旧时的暗卫，他会保护好我的。如果你实在担心，重开私塾的事我可以先搁置，等你回来。”
尽管金光瑶心中知道他这一去就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严密监管着，想要再来见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他还是不得不放他走——姑苏蓝氏才是蓝曦臣的家，那里有他最敬爱的叔父，有他的兄弟，有他重视的小辈，有他多年的心血，有他的责任所在。如今，这些人和姑苏蓝氏都已经出了事，他再爱自己，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了。
他不希望让蓝曦臣做这样残酷的选择，不如自己先退一步，给他一个台阶，让他心里好受些。
“阿瑶，你要等我回来。”
下次回来后，我们就再也不必分开了。
“嗯。” 金光瑶对这样的答案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二哥，回去后照顾好自己。” 他靠在蓝曦臣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言语。
——
云深不知处。
“宗主......是宗主回来了！现在正往这边过来，啧，你还愣着干嘛，快进去通报啊！”
“嘘......师兄，禁止喧哗啊。蓝老先生才刚喝了药躺下......”
实际上，蓝启仁早就被蓝景仪那一通吼给吵醒了。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轻微的骚动声，开始有人压低了声音，陆陆续续地唤着来人“宗主”。
蓝曦臣看着周围那些犹豫的目光，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轻声道：“都回去吧，我不逃。”
听罢，大家才尴尬地作揖退下。
“叔父现在如何了？” 蓝曦臣关切道。
“蓝老先生许是......许是受刺激过度，气坏了身子，方才喝了药躺下，现在不方便......”
“让他进来。” 蓝启仁终于开了口。
......
“叔父。曦臣回来了。” 蓝曦臣跪在地上低头道。
蓝启仁坐在床边看着他，忽然自嘲般地笑了起来。“我原以为你是知道分寸的，曦臣，你这回让我很失望。”
“叔父，曦臣知错。”
“你知道我并非要听这句话！” 蓝启仁忽然厉声道，“曦臣，你从实招来，为何瞒着众人离开云深不知处！你......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