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吾心之所归（下）(2)

伯力不置可否：“哥哥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哥哥，过几日弱冠之礼，能否求哥哥给我束冠，我都还没有字，哥哥也给我取一个吧。”
“好。”齐衡笑着答应，他俊秀的脸庞带着笑意，仿若芙蓉绽放，伯力看得有些呆了。
最终，伯力也未有等到齐衡给他束冠的那一天。当日夜里，吐蕃来使急报，说老吐蕃王过世，几位王子为了王位已经打起来了。伯力深觉时机已到，他带着这些年暗中培养的部下连夜逃回吐蕃。他本以为会受到重重阻拦，可一路却意外的顺畅，他带着他的雄心和他的遗憾向着草原奔赴而去。
城楼上，齐衡披着毛斗篷，迎风而立，看着他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草原上的战争带来的是血与肃杀。都是狼神的孩子，血液里流淌的狼性在战争中让人发了狂，无数的勇士在战争中死去，无数的家庭被拆散，草原的女儿也走上了战场，她们要为自己的父亲，丈夫，儿子，血战到底。
战争持续了月余，在大雪来临之前，伯力运用他学到的用兵之术和诡异计谋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他砍下了几个哥哥的头颅，高高地悬挂起来。所有幸存的子民都跪伏在地，尊伯力为王。
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等朝堂更替事宜结束，伯力向他的母亲祈求，他想要向中原皇族提亲，娶齐衡为妻，他可保证永远不侵犯中原边界。
他的母亲，草原第一美人，给他跪下了，祈求他娶另一位支持他的族叔的女儿，这样才能让他的王位更加牢固。
伯力的心中只有齐衡，只有他的元若哥哥，自是不肯。他的母亲不得已以死相逼，刀子都已划破了喉咙，伯力迫不得已，只能答应。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伯力一身红色喜服，娶了他不爱的女人。那天夜里，伯力喝的很醉很醉，朦胧间，他好像看到了他的元若哥哥也穿着一身红色喜服，端坐在喜床之上，对着他温柔的笑。他欣喜若狂，那一夜，极尽温柔，极尽虔诚。
第二天，伯力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身边的人，是她的王后。他的王后和中原女子不同，有着草原的风情，端庄却又不失大气，作为王后，确实得体。她未曾在意新婚之夜，丈夫叫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她的责任，是辅佐自己的丈夫，巩固他的王位。
第二年的秋天，伯力的第一个王子呱呱坠地了。伯力的虎狼之师也筹备完毕，他亲自帅军，向着中原征伐。
靠着草原勇士的骁勇善战和无惧死亡，他们所向披靡，一路高歌猛进，杀向腹地，很快就到了皇城之外。
他驻扎了下来，他在等，等皇帝的降书和那个人。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伯力等不了了，他趁天黑摸进了齐国公府，他熟悉的那个院子。可那个平时繁花似锦的院子，如今却异常的荒凉，破败。他找不到他的元若哥哥。他焦急万分，抓了个仆人质询。
“衡少爷...已经过世了。去年雪夜里走的，末月初八那日，衡少爷不知怎地，一个人在院子里喝酒赏梅。把下人都遣了去。等第二天院子里的姐姐们去伺候他起身，才发觉他已经晕倒在了雪地里。后来，感染了风寒，药石无用，没几天就去了。老太太伤心，等少爷下葬之后，院子就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