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北京（二十五）

“呸，恶心，不要脸”张妈一改往日的慈祥温柔，凶神恶煞地把小辫儿拽过来，就要把九郎往门口推“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张云雷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他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张妈从杨九郎身边拽走了。直到听到那句“你走”才回过神冲出来“妈——是我，不是他”
杨九郎没说话，也没反驳，只是进屋拎了箱子，低着头就着张妈的推推搡搡出了房门。
“九郎哥”张云雷一见，也冲了过去，死死抱住杨九郎“你别走”
“张云雷你给我回来”对于张云雷，张妈是压着怒火的。
“我不，您要是赶他走我也走”
“你个不知廉耻的，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你要是走了以后就别想回来”张妈气急败坏地喊着，“还有你，我早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小辫儿多好一孩子，怎么就让你给糟蹋了，我说你怎么对他那么好，原来是别有用心啊……”
杨九郎任凭张妈骂着，还是低着头没吭声，身上一直拽着自己的手听了张妈的话停下了。
“你走，你走啊，你走了我就当没生过你”
张云雷还是年纪小，被吓到了，站在那里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杨九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三个人就这样在张妈的骂声中僵持着。
“妈，你别说了，小辫儿，你回去吧”杨九郎还是开了口。
“别叫我妈，真是恶心”
“九郎哥”张云雷的声音颤抖着。
“听话，回去吧”杨九郎不由分说地把张云雷推回了房子，关上防盗门，转身靠在门上，慢慢滑落，流下泪来。
“你看我怎么教训你，早知道你在外面惹这种事我就不放你出去了……”门里是断断续续的责骂。
张妈真如张云雷所说，对这种事情是绝不容忍。父母那辈的思想总是这样，古板又守旧，不肯接受新鲜事物。总认为新鲜的就是不好的，是有害的，喜欢在自己的安全圈里不出来，排斥一切外来因素，又总喜欢仗着“爱孩子”把这种思想强加到子女身上。
“不怪她，我妈要是还在，可能也不会同意吧”杨九郎想了想，还是决定离开，楼宇门口碰见了一早就被打发出去买菜的张爸。
“哎，九郎，怎么刚来就走啊”
“……”杨九郎没说话，抬头看了一眼张爸，红肿带着血丝的一双眼思绪万千，重新低头走了。
“哎……这孩子，怎么了”张爸嘟囔着回家了。
……
杨九郎还是去开了间房，行李放在房间就去了墓地。
“爸……”杨九郎想聊聊今天的事，却发现千言万语堵在喉咙，不知从何说起，张了几次嘴，还是放弃了“咱喝一杯吧”
“妈，咱也喝一杯吧”
……
张爸一上楼就听见吵闹声，还以为谁家又打孩子，走进了一听才发现是自己家。
“怎么了怎么了，小辫儿你又惹你妈生气啦”张爸边开门边嚷着，他想象不出来自己离开这一上午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是奇怪极了。
“你让他跟你说吧”张妈累了，坐在沙发上，脸上还挂着泪痕，把头扭向一边，长发散开着，像一个刚发完疯的老婆子。
“小辫儿？”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