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古言‖定制‖美人皮(5)

“自第一眼见你，我便知你是这尘世间难得能与我并肩之人。”
叶酒琳一愣，片刻前的惊天欢喜突又冷了下来，她望着边伯贤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以及他那张俊逸绝伦的面庞。倘若，倘若她还是从前的那个叶酒琳，还是那个丑陋平庸的叶酒琳，又拿什么与这样出众的他在这尘世间并肩?
她是多么想开口问他，如果她面貌丑陋，他还会喜欢她吗?可是话至口边，最后却成了:“莫道我肤浅，可是除了你，这世间粗鄙丑陋之人众多，我又怎愿与之
并肩前行?
月轮跳人层云深处，千排屋舍漆黑一片。
爱时不由衷:
时光飞逝，一个月眨眼便过。
这短短三十天，却是月见此生最甜蜜的时光。每日清晨，边伯贤都会提了她最爱的黄金糕来见她，天黑时再雇了马车送她回来。
叶酒琳也曾贵他破费，却不想边伯贤豁达笑道，都是一辈子的兄弟， 又怎会在意这点小钱。他笑的样子那样好看，叶酒琳瞧得目不转睛，便是为着这样星光般的笑容，她也宁愿永葬黑暗不回头。
所以一个月后的今日，她又跪在了小木屋里，依旧望着布谷女谦恭道:“只求能留住这张美人皮，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布谷女漆黑的眸子光芒逼人，她欢笑着以袖掩口道:“我果然未瞧错你。”
叶酒琳未听明白，不由得抬起头来错愕地瞧着她，却怎知下一瞬布谷女却骤然冷下脸来。她的目光似死人般僵直而冰凉，隔了半晌才道:“ 用你这出谷黄鹂般的嗓子，再续三个月如何?”
叶酒琳听得呆住，不可思议地望着跟前红衣美人。她本以为布谷女会再讨去她的身外之物，珠花首饰抑或绫罗衣裳，这些皆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因而言之凿凿跪在这里。
“怎么，不愿意的话便请回吧，做回自己不也挺好?”布谷女冷笑道，一手把玩着一支蘸了墨的狼毫笔，随意给墙面上悬着的一张无脸人皮点上对珠玉般的眸子。
叶酒琳紧咬着下唇，双手无力地抚过自己的咽喉。她的目光落人铜镜里，在镜中揉搓着自己泛红的双眼。
待失魂落魄回到边伯贤身边时，她苍白地笑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唇复而又摇了摇头。她仿佛是在说，我再也不能说话了，从此做一个无声的美人，你可会嫌弃?
边伯贤错愕地望着她，强忍着将那些差些破口而出的疑问吞下，狠狠将她搂入怀中。她既然能半年不问及他昔日人狱的原因，他又为什么不能包容她仅仅是无法说话?
“傻瓜，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边伯贤一双眼里满是笑意，叶酒琳无神的眼眸因他这一句话旋即鲜活了过来，她心底里一簇簇的希望猛地升腾了起来，只是她目光里的欣喜却即刻又被无情扑灭。因为边伯贤搂她入怀后，那声缠绕耳畔低沉磁性的:“纵使不会说话，你也是我心底的无双美人。”
罢了罢了，家也没了，嗓子也哑了，纵使他只爱她皮囊美艳，她又还能如何?她不还是得日复一日的欣喜与惶恐，甜蜜并担忧地过活。他们或许真的是同一类人，他曾爱到失去自尊，而今她亦爱到丢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