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学的雷电法王 14-悲喜交织的落幕（一）

1
“空洞。”倒在地上的李雷忽然说。
“什么？”
“心灵的空洞，也就是，习得性无助，怎么努力也再也填不满的东西，”李雷说，“老头就是用这一点控制御坂美琴的。”
“只要发现自己做不到一件事，又不去克服，那就是只好退缩。今天在这件事上退一寸，明天就会在另一件事上退一尺，不知不觉，人就被逼到悬崖边上了。明明再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却已经失去了前进的勇气。这时候你会觉得，我归根结底只是个废人吧，根本不配活着，不配作人啊！”
“御坂是个很优秀的人，但是因为自尊难以求助他人。只要让她犯错就好，犯那些自己无法解决又不能说出口的错误。”李雷说，“如果有人伤害了她的兄弟姐妹，估计御坂还是愿意接受他人的帮助吧。但是氪金氪下亿万债务的事呢？因为沉迷游戏出现行为障碍，无法正常完成课业呢？这太可耻，太愚蠢了，她连喜欢呱太都羞于启齿，怎么能应付得来？所以她不可能求人帮忙，氪金合法又自愿，杨老头的圈套就是为这种人量身定制的，骄傲又脆弱的人。”
“我的人生也是这样啊，”李雷自嘲地说，大滴泪珠从他脸颊落下，“明明是个废物的命，却有了一颗要强的心。刺猬头虽然是个傻子，但他说中了，从我下决心报复杨老头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放弃了自己的人生。我的命运啊，和楼下那个燃烧着的电球一样，都走入了无助的岔道，再也走不回来了……”
“不，”我平静地摇了摇头，“自己做不到的事，求助旁人就可以了吧？你这么做了么？你真的全力以赴去改变命运了么？那天我留了电话给你对吧，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打给过我呢？”
想起六年前的往事，李雷的嘴无声地开合几下，最终拧成一个无奈的苦笑，“如果有人能阻止御坂美琴的暴走，或许我也能……”
伴随着吱呀的声响，门被打开了，我们悚然回头，才想起不知何时楼宇的塌陷已经停止了。
刺猬头出现在我们面前，肩头是意识迷离，形容憔悴的御坂美琴，“想要求助的话，什么时候都不晚啊！”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惊讶得合不拢嘴。
“我告诉她，”上条当麻望向肩头的御坂，“我心目中的御坂根本从来就是个浑身破绽的普通人，为了维护形象什么事都自己扛？这种战术在我面前一点必要也没有啊！”
想不到还是个心机很深的家伙，我暗暗吃惊，刺猬头看似蠢笨鲁莽，对关键技术细节却是守口如瓶。
这家伙，不由得更令我刮目相看了。
“我来处理下你的伤口吧。”上条走向杨教授，后者却连连摆手，“不不，我这只是皮外伤，还是他比较要紧。”
杨教授的手指向李雷，我这才发现他已经在地上躺了好久，身下摊开了一滩血迹。
2
掀开李雷的衣服，在场的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这已经毫无办法了，我们在心里说。半截大楼已被熔毁，回到地面已是难事，更何况现在的全城混乱的情形下，想叫到救护车也不太可能了。
在御坂暴走的瞬间，李雷抱起中枪倒地的杨教授冲向安全楼梯，几块融化的金属碎片嵌进了他的背部与后腰，并被他用衣物一起牢牢包扎在了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