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海盗(2)

女人上船时，嘶吼咒骂了三天，直到嗓子说不出话才逐渐消停。那三天小巴赫跪在牢房前请求波塞冬饶恕，也跪了整整三天，直至后来，因为只有他们彼此可以聊天，才逐渐熟悉了许多。
“这个牢房我也待过，所……所以不用害怕，海上没有虫子和蛇。”这是巴赫跟女人说的第一句话。
半晌，木门另一端没有任何声音。
“您……您睡了吗？”巴赫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女人用西班牙语说了一句脏话。
巴赫听得懂，因为在甘蔗园的时候他的父亲就经常被这句话骂，但他不在意，继续问道：
“我叫伊侬巴赫，您叫什么名字呢？”
女人踹了两脚门，便不再说话。
“好吧…晚安，祝……祝您在梦中能见到雅典娜”伊侬巴赫怯生生的说。
一周后，女人终于耐不住寂寞开始与巴赫聊天，巴赫得知女人是西班牙巴塞罗那港务长家的千金，家里养着一只熊，还学会了很多骂人的西班牙语。
没过几天，船上的生活很快归于了平静，除了巴赫，几乎没几个人还记得最下层的船舱里还关着一个女人。
巴赫从梦中醒来，肚子好像瘪了的皮球一样痛苦的哀嚎着，他来到厨房，门是用铁链锁着的，不过这难不倒巴赫，他因为瘦小可以从门缝里钻进去。巴赫盛了一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海鲜乱炖，偷偷撕了半片发黄的青菜。在海上，海鲜可以随便吃，但青菜……要是被厨师看到自己可能会被炖成汤吧，他举起木碗，一股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不过巴赫已经习惯了海上的伙食，将汤一饮而尽，熟练的吐着贝壳和鱼鳞。
突然，巴赫喉咙好似被抓住一般，一只没死透的八爪鱼抓住了他的小舌头，一股呕吐感马上涌了上来。巴赫慌忙钻出去跑向甲板，吐在厨房一定会遭一顿毒打的。
扒着栏杆，巴赫吐了个痛快，海里泛起一片涟漪，是海鱼在争强巴赫的呕吐物。
捂着肚子，巴赫走回船舱，路径船长室的时候听到船长正在和航海士争吵。
“你这是在辜负兄弟们！”航海士小声叫嚷到。
“我这是在邀请你活下去。”船长的声音显得格外平静。
“你居然想让兄弟们送死！”航海士声音提高了几分贝，最后直接尖着嗓子喊了出来：“你这是背叛！”
巴赫从来不在意这样的事，高层无论怎样都与他无关，他爬下梯子，刚扣上木板。
“砰”
一声枪响从船长室传来，巴赫浑身战栗，滚下梯子，连滚带爬的爬回了最下层船舱，在干草被窝里哆嗦一整晚。
第二天，船长站在船舵处，召集了所有人，宣布了航海士造反被处决的事情，现场把那个消瘦的男人丢进了海里。海鱼分分露出头来，分食这航海士的尸体。
船上人心惶惶，三周后，遗沙号靠岸巴塞罗那港，随着铁锚沉入海底，一部分水手立马跳下了船挤进了人群中。船长面无表情的望着远处的一做高塔，并没有下令追击那些逃跑的水手。
他与大副相互点了点头，进入了船舱，一步一步向下，胶鞋才在木板上嘎吱作响，终于来到了最下层的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