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星悬》4.6人性“本恶”(3)

——没有人会像你自己那样在意你的利益和生命，所以在关键时刻，你必须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执明边深深地观察着陈佳的表情，忽然，他笑笑，复又比出手语——你记得我小时候哥哥讲的那个斯巴达人的故事么？
“
什么故事？”莫澜不解。
陈佳沉默了半晌，才娓娓道来：“在古代斯巴达，12岁左右的男孩都必须经受一种特殊教育：他们会被刻意置于吃不饱的饥饿状态，然后被送到城镇里偷取食物，填饱肚子。他们必须足够聪明狡猾，否则一旦被抓住，就会面临严厉惩罚，不是因为偷东西，而是因为偷东西失败了。斯巴达人相信，掌握了做贼技巧的年轻人一定会有飞黄腾达的人生。”
莫澜若有所思，
低着头，左手食指和右手食指在空气中不断打转，却也一直不说话。
陈佳又说道：“这个社会本身就是残酷的，无论白道还是黑道。在任何一个组织里，都有好人，也有恶人，有忠诚，也有出卖，而生存的法则是相通的。因为人性——亘古未变。”
说罢他看向执明。
——你敢说你没有这样的心思？
陈佳的表情渐渐凝重。
——这件事我来做，横竖脏不了你的手，来日即便东窗事发，哥要算账，也算不到你头上，我只需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执明的眼神中渐渐令人胆颤心惊，那瞳孔似乎不是纯澈的黑色，倒像是一团黑色的雾气，朦朦胧胧，隐藏在执明的眼里、血脉里。那是属于黑手党的黑暗。像是一望无际的悬崖，劫后逢生的人幸喜若狂却又在转眼间绝望呜咽，因为到达底部你会发现那是寸草不生。
长久的沉默之后。
陈佳点头。
“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你有多爱他，”莫澜静静地看着执明眼中的锋芒毕露——
“可今天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