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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俊】南风飘零 9~11

久等了是我的错,写太过多了又要分成两章。OOC如果太脱轨还是我的错!请记得爱哥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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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爆炸让整条街都跟着震了一下。
法租界那边很快派了人,却是群只管摇着警棍在门口瞎晃悠的法国佬。惠吉斯路拉了警报,灰蒙蒙的云里飞影振翅闪过,看不清是白鸽还是乌鸦。大马路上的行人面色惊骇避恐不及,黄包车也只敢埋头绕走。边跟逃难似的匆匆而过边用上海话嗔咥“作孽的呀、作孽的呀..”
尤长靖鼻腔里充斥着血腥,随着这个味儿睁开眼睛。他狼狈地打了个喷嚏,烟尘熏住了口鼻。这里前刻还歌舞升平,眼下就只剩满目疮痍和乌烟瘴气。楼顶的吊灯坠落拉扯了引爆线,不少人被爆破气流摔翻了楼,倒在地上就再也不动了。
尤长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林彦俊拎着他从楼上落下来,俩人正巧砸在张樟木桌上。硬生生把那四角桌压成两半。尤长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差点都快吐出来,四肢被禁锢,肩头压着的那股重量让他无法起身。尤长靖想擦擦自己眼里的灰,抬手却见了满指温热的血。
林彦俊眼神清明,亦或还是一脸自忠不渝的没有表情。他撑起身抹脸甩了甩发间的灰,单手拎起尤长靖不客气地把他推了个老远。眉头也不皱地叫他走,尤长靖只看到半片衣角从自己眼前飞扬,像混浊里划开双面的羽翼,扬起风裂滔滔。
那家伙折身朝着奔着里面的方向跑。可是还没走几步,整个人就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尤长靖冲上去摸他的颈搏,发现血已经渗透了黑色风衣。
法租界的那帮高卢雄鸡关键时刻终于现身,火急火燎开始控制现场。几双大黑靴子肆无忌惮的走来走去,看着倒地的不是用脚踹就是拿着警棍在地上胡乱挑戳。他们在台下貌似瞥见了俩人,一个不知死活、一个活懒不走。总之算没少胳膊少腿,这帮法国佬被满屋的残肢断腿给恶心坏了,远处清秀的男人令他们终于重新找回鲜活的呼吸。
法兰西人民骨子里都是与生俱来的诗人,他们的国家瑰丽而浪漫,法语更是热烈而美丽的语言。犹如塞纳河畔的晚风,风柔碧波里荡漾着动人的四季。
可他们发现再美的诗篇也无法用来形容这个中国男子,他看上去是那么青涩、却又是那么沉静。就像悠悠苍穹间皎白的繁星,即使身在这到处废墟的尘埃里也依旧明亮如灯。那不是能用浪漫和华丽的字眼就能形容的,法国警官们这么想。他们看见尤长靖给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侧过了身,漏出了对方内衬领间的五星色军衔。
法国佬突然觉得在这见死不救容易显得不厚道,左右交头接耳了一下,便有人匆匆出去了。很快有三辆插着药膏旗的救护车用警车开道停在了23号门口,几乎与法租界的救护车同时到达,然后从里面陆陆续续抬出几个日本特高科的人。
林彦俊的眼睫毛像是被汗水沁过,整张脸惨暗无色,唇齿牵动着削瘦的面部肌肉正在轻微的颤抖。他闭着眼极力隐忍周身的痛苦,在整屋的鬼哭神嚎里稀微的只像一场梨花夜雨针。
皮下组织受损,连累了胸肺引起的急性缺氧和呼吸道困难。整个过程尤长靖心明如镜,这种状况紧接下去就是休克、昏迷、咯血、肺部感染。这人此刻的咽喉可能是窒息的,呼吸困难令会令他的喉颈血管已狰狞的形态暴露在失血的软组织层下。尤长靖低头,指尖残留的血燃得烫手,灼烈的火焰像是能烫伤肌肤。他的肺里熬着满池的千滚水,随时等着炸锅沸腾。尤长靖的手轻盈的颤动了瞬间,像是青蝉微薄地煽动翅膀上的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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