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坤】【长得俊】南风鹤唳 民国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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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楔子
十月的最后三天,东京都降下了第三场雪。
苍板道上一排低矮的木板楼,无数的幔帐挂在房檐。这里平日里都带着酒香,如今却隔着十里外的海风被卷的似涛似烈。灯光在山脚星星点点的串起,远看成朦胧的绢纱。伴着萋萋沥沥的十三弦,丝丝簇心缠缠绵绵昏昏沉沉。
苍板道是出了名的烟花里,大大小小的花楼都紧挨相措。是那里唯一没有宵禁的地方,但今夜在这婀娜绯靡的迷魅里,几声枪响划破雪夜的空。
一个身影在雪地里撕出两道疾风,在他的身后紧随着几十个手握刀枪的日本兵,用粗糙的喊声叫嚷着,却衬不下轰天的枪响。
他的脚力极快,却是稳而不乱。
五分钟前,苍板道不知是哪家酒楼里传来凄惨的尖叫。一位不知何名何姓的陆军司令被人刺死在温阁里,尖叫声被传递得很快,光听着枪响就以知道。
苍板道整条巷前后挨着两处军区司令部和一座钢架铁桥,铁桥厚重,仅用以载承将这里的军车货物运往对岸的战区,因而平日里都是封锁的。桥下则是条急流的河,河水黑如漩涡在严冷的冬丝毫不见封冻,冲刷着宽广的河畔。再蜿蜒几个弯就能直入大海,两岸只是枯掉的芦苇荡。
是条死路!
苍板道上的灯架的很高,烟花楼外却全挂着幔帐。灯光照过的地方映不到雪地的脚印,恰恰成为了掩护那个影子最完美的屏障。
影子之旁,奔跑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寒灯腊月下他只穿着一身白衣,赤脚奔袭跑雪地里。雪落在他平展而不佝的肩膀、落在他落散而潇洒的发间、也落在他旖旎容俊柔的眉间。他很瘦,因此动作极为灵机,轻巧的侧身辗转于朦胧晕暗的花柳巷里,白衣落地轻巧,带着衣角和胳膊沾染上的斑斑血迹,近乎不差分毫的将尾随他日本兵拉开五幢木板楼的距离,勾引着身后那群庞大的猛兽穷追不舍。犹如一只眉间带红的白鹤,煽羽浮云、抵夜而飞。
天间滑下半蓦月光,照上他的脸。
而他的眼不飓风、不惧冷,回眸如刀。
尾巷过后,前路却变得越来越开阔。俊年稍稍刹下脚步,他在犹豫。十几步开外的十字街口是新修的烧油车百米大马路,警示区的红灯像是血腥的瞳,其余的路灯也正高高挂着,四处全无遮挡已然没有丝毫的藏身之处。跑不出几里就会被那些日本兵随着脚印追上,或是在赤/裸/裸的光亮中暴露中击。
胶着间,也不知是哪儿的探照灯猛然如剑般射在了青年的身上。蔡徐坤下意识的后靠,想是撑手挡住这刺冷夺命的寒刀。煞间就咻的那么几下,耳后擦过三道子弹破风的嚣张。
也就是在这时不知是什么地方,传来了个男人的声音。空寂的雪骤然开始翻卷,开始淹没身后的潮涌。
蔡徐坤听见那人用日语大喊,仿若生怕他失聪所以听不见一般:“阿坤,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