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待月西厢》(下)(3)

张云雷见他醉的都开始乱说了，捂着嘴偷笑:“少爷可真是醉了，这是《会真记》不是《西厢》。那罗密欧敢去为爱决斗，那是因为莎士比亚想宣扬这种人文主义思想，换成是在咱们这儿，那还得是按照张生那路去写。而且你最后说的那是《牡丹亭》啊，这哪儿也不挨着哪儿。”
张云雷抬头看到杨九郎正盯着自己看，一下子害羞到不行，“腾”的站起来甩手走开了。
杨九郎醉的有点儿脑子不够使，既吃惊张云雷居然还懂这些，又觉得张云雷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呢?
其实他之前也不是没发现，只是他一直主观的去忽视这一点。
张云雷很快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杯水。他递给杨九郎，“喝了这个，解酒的。”
杨九郎接过来一口喝尽才发现那是一杯蜂蜜水，温度正好，温温的很好入口。
杨九郎自己解着衣服，喝多了手也不好使了，解了半天也解不开脖子下面的盘扣。
他看向张云雷，张云雷却只是垂着手站着不动。
杨九郎越弄越急躁，喊了他一声:“云雷，你帮我一下。”
“啊?!我啊？”张云雷吃惊的指指自己。
“对啊，你躲我那么远干嘛啊？”
张云雷只得过去，灵巧的手指帮他解开了盘扣，又帮他脱掉上衣。
杨九郎稀里糊涂的睡到半夜，忽然听见有呜呜咽咽的哭声，一下子清醒过来。
起身点了床边的灯，转头一看，是张云雷睡梦中在哭，似是梦魇了。
杨九郎不敢太大声喊他怕吓到他，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叫他:“云雷，云雷。”
“呜呜……”张云雷还在哭着，泪水滚落进枕头里，好似洞房花烛夜的那个场景，刺的杨九郎觉得好心疼。
“九郎哥哥……你不要我了吗？我哪儿做的不好我可以改，你别不要我，我害怕……呜呜……九郎哥哥……”
杨九郎听到这梦话，自觉亏欠张云雷太多。叹一声悔一声，贴着张云雷躺下，把他紧紧搂在自己怀里安抚他:“云雷，我在这儿呢，在你身边呢，我在。”
良久，张云雷终于从梦魇中缓醒，愣愣的看着抱着自己的杨九郎在默默落泪。
“少爷，你怎么了？”
杨九郎瞬间就咧着嘴笑了，抹抹他脸上的泪痕:“心疼你呗，看你哭的那么伤心。”话一出口就觉得有点儿似曾相识。
张云雷才意识到自己在梦里哭了，羞的挣扎着想往后躲。
“你别动，小心别掉床下面去!”杨九郎抱住他不肯撒手，“对不起，云雷，是我不好。”
“少爷……”张云雷怯怯的叫了他一声，“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想是酒还没有醒吧。”
“醒了，不但酒醒了，心也醒了。你刚刚梦到什么了哭的那么伤心，讲给我听好吗？”
张云雷在他怀里摇摇头，不肯说。
杨九郎很郑重的说:“云雷，九郎哥哥亏欠你太多了，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现在我这么说你肯定觉得是酒话，没关系，明天早上起来之后，我再重新说一遍给你听。”说完还亲了亲他的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