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苍蓝之旗！【第十章】新月第十一天的夜与晨(8)

梅勒公爵盯着塞西鲁，摇摇头：“这并不重要，你们无须在意，如果觉得那些不是怨灵，那就当它们是幻影或者随便什么东西就好——”
“怎么会不重要！我们必须要搞清楚呀！否则麦格和伊吉克的父亲——”贝沙忍不住脱口而出，话到一半，琳在一旁狠狠顶了他一下，可也没能阻止他说出关键的话来。
“你说什么？”梅勒公爵当然不会假装没听见，“伊吉克先生的父亲？他与这事件有什么联系吗？”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伊吉克身上，并没想说明这层关系的伊吉克，也因此而沉默了，塞西鲁有些忧心忡忡地望了望他，攥紧了拳，抬起头来代替伊吉克向公爵说道：“伊吉克的父亲，以及我们骑士团团长麦格的父亲，都作为王国近卫军的成员，在五年前的摩尔恩保卫战中牺牲了，所以……”
所有人都能明显感觉到，公爵在听了这话后第一次表现出了一丝动摇，但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立刻就恢复了平静：“居然是这样……我深表遗憾。”说着，他在座椅上深深向伊吉克弯下腰，“向您们的父亲致敬。”
伊吉克也对着公爵弯下腰去，二人保持这样的姿势有一阵子，才慢慢抬起身子来。但公爵的口风依旧没有松动：“我已经了解了各位关心此事的心情，我也不希望当年的英雄到了现在还无法安息。怨灵这种说法，各位就当做是传言吧，等到事件彻底解决，自然就会真相大白。”
看来，无论对公爵多说什么，他都会坚持隐瞒事情的全貌，越是这样，越让众人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也就自然更想知道事件的真相。
“可以问您一件事吗。”彼得罗反复捻着食指，试图在双方的坚持之中寻找一线出口，“我听摩尔恩的市民说，这次的事件是报应，是对摩尔恩城和摩尔恩市民的报应，这是什么意思，您知道吗？”
梅勒公爵保持着一贯的平静，没有因为彼得罗的话显露出任何动摇，倒是他身后的副官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神色，甚至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公爵在他开口之前便给出了回答：“没错，我认为这话是对的。这次事件是对摩尔恩城的报应，特别来讲，是对我的报应。不过，这是我们应得的，在遭受报应上，我是自作自受。”
“并不……”那位副官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又咽了回去，眼睛里除了担忧，更憋着一股急切，紧紧盯着公爵。
公爵向他摆了摆手：“罗耶尔，不用为我开脱，这一点罪名我还是背负得起的。”他一边这样说，一边用带着些许悲伤的严肃眼神望向伊吉克，“伊吉克先生，你知道当年保卫战时，导致三千近卫军牺牲的原因吗？”
“我知道当年的战况对我方极为不利。”伊吉克说，“敌方军势是我方三倍以上，我方主力军被牵制在艾森罗亚以东，无法支援，王都的卫戍部队要维持政变后的稳定，同样不能南下，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守住摩尔恩城，已经算是奇迹了。”
但公爵摇了摇头：“只是战后为了鼓舞士气，才这么对外宣称。事实上，当时我们本应打开城门，让近卫军部队进城和城内的驻守师团汇合，共同守卫城市。但因为害怕被敌军攻击，害怕城内补给不足，我们紧闭城门，拒绝了近卫军部队。所以近卫军部队只能在城西方山岳地区驻扎，和绯焰大军周旋，并且在血战中造成了大量牺牲。简而言之，我们是出于胆怯和自私自利，才让这些近卫军将士失去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