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苍蓝之旗!【第十二章】白昼与黑夜之间的少女
第一部·第十二章
彼得罗与看守矿山的卫兵道别,走出矿山的大门。
从与将军会面之后,他就一直怀有一种诡异感,但这种感觉非但没在他装成想找工作的小工进入矿山调查后消失,反而扩大了。
他一边沿着山路,向伊吉克他们所在的山顶走去,一边在心里考虑着刚才打探到的情报:他们还缺少了一块重要的拼图,但是这块拼图,并不是通过头脑想就能想出来的,恐怕他们还需要更进一步的调查……
正在彼得罗这样想着的时候,一阵悠远而哀伤的歌声飘进了他的耳朵,他不由得一惊,停下脚步侧耳静听:不会错,这是莱维的歌声,他唱的是上次大战后曾经传唱一时的《新月的第十天》,虽然彼得罗并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但即便在王国东部,这首歌也一度是街头艺人的保留曲目。
本来,他应当去想莱维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否见到了伊吉克他们,但哀伤而美丽的歌声扼住了他的思考,使他不由得停住脚步,沉浸在了歌声之中。
直到歌声停止似乎很久之后,彼得罗还仍旧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过,彼得罗毕竟是个理智的人,他终究还是从歌声里回过神来,迈开步子向山顶跑去,而没走多远,他就注意到在在上方离山路有些距离树林中,站着一个女孩。
插图:一只豪猪
起初,那个女孩并没有太引起彼得罗的注意,她就站在树林中,向着歌声传来的方向仰面望着山顶,并没有察觉到彼得罗的接近,而彼得罗也下意识地认为她大概只是附近的居民。
而就在彼得罗能够看清她的背影时,那女孩忽然回过头来,一瞬间与彼得罗四目相对。彼得罗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女孩眼中满是警惕,眼神冰冷刺目,她并不是偶然回头,而是确实察觉到了彼得罗的存在。
而且,还不等彼得罗反应过来,那女孩就已经拔腿就跑,虽然她穿着缀满饰物、十分厚重的礼服长裙,脚下却出奇地轻快,当彼得罗回过神来,那女孩已经跑出去十来肘远。
“请等一下!喂!”彼得罗下意识地叫道,并且朝女孩追了过去:促使他这么做的并不是这女孩过于华丽的裙装、精致的脸蛋和漂亮的浅金色卷发,而是那女孩的眼神,那不是受惊,而是戒备和敌视的神色,这表明她并不是单纯在躲避彼得罗,而是从一开始就在有意识地躲避所有人。
“喂!对不起!请你等一下!”虽然那女孩的速度出乎彼得罗意料,但彼得罗毕竟也是受过良好身体锻炼的青年,他追着女孩,沿着山林中狭窄的小路奔跑,很快便将距离拉回不到五肘。
就在彼得罗向她伸出手,准备加速一把拉住她时,那女孩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而与此同时,不,是在那之前,从她的脚下就涌出四道白光,如同四道镰刃,疾速刺向彼得罗。
莱维的歌停了下来,但他面前的四位听众还沉浸在歌的余韵之中,一时都无法动弹,莱维也并不打扰他们,默默收起了琴,转身面对方尖碑,祷告起来。
“《新月的第十天》。”伊吉克喃喃自语道,“对他们来说,这是最好的送别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