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苍蓝之旗！【第十章】新月第十一天的夜与晨(4)

塞西鲁和彼得罗交换了一下眼色：这老婆婆虽然话语凶恶，倒不是什么坏人，或许老一辈的人里这种人特别多，不论在纽特里还是摩尔恩都能遇到。
“先说好，没有早饭给你们吃，付钱也没有。喏，给我拎到柴房去，人在房里，随你们吧。”等到伊吉克把水桶拎进家门，老婆婆就这样指指另一边的小房间，对他和跟进来的彼得罗以及琳说，然后就自顾自地走进了柴房。
伊吉克将水桶为她拎进柴房卸下，向她道了一声谢，就走过去轻轻推开柴房对面小房间的门，在低矮的门后，狭窄的小床上，他们看到了麦格熟睡的面孔。
彼得罗脸上立刻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琳照旧一言不发地嚼着面包，不过在彼得罗听来，那咀嚼声都变得和缓了。
“等他醒了你们就快滚。”老婆婆又从柴房里走了出来，抱着一捆柴火，添在炉子里，“这小子昨天闹了一晚上，哼，都快被他吵聋啦，现在的年轻人……”
“闹了一晚？他——”彼得罗话到一半，又咽了下去，那老婆婆蹲在暖炉边，瞪了彼得罗一眼：“可不是嘛，怨灵闹之前的那阵子，叫他进来，他也不答应。闹起来的时候就自己在外面又喊又叫的，嘁！等闹完了出去一看，杵在那儿不动弹了，也不叫了。我看他那样，怕他一个不好吓死在我家田里，好歹把他拉进来屋里，结果没想他没一会儿就回过神来了，还特多话，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完了还在别人家床上倒头就睡了，哼，现在的年轻人，早知道不用管他，也死不了。”
“您说……闹怨灵那阵子……”塞西鲁听着老婆婆的话，走进屋来，“在城外这里也能看到那些……那些怨灵吗？”
“就从这里、这里、这里，喏，大大方方走过去呢。”老婆婆随便指点一下房间四周的地面说道。
“那究竟是些什么东西。”贝沙嘟囔着，“真是什么怨灵吗……那个店老板也真是的，也不跟我们讲清楚……”
“那是报应啊。”老婆婆突然头也不抬地说道。
“报应？对什么的报应？”彼得罗马上追问。
“对我们啊，对摩尔恩。”老婆婆直起身来，慢慢走向柴房，话语变得缓和了一些，也显得更加苍老，“对见死不救、忘恩负义的摩尔恩城，还有我们这群混蛋。”
“怎、怎么会呢……”塞西鲁摇着头说，“这又是从何说起……”
“你不知道？哦，也是，你们是外地人，哼！”老婆婆停下来，瞪了塞西鲁一眼，然后摇摇头，“没错，是报应，是见死不救、忘恩负义的报应……”
还不待彼得罗继续问个究竟，那老婆婆就朝他们抬起头：“这小子，他爸爸死了吧，五年前，保卫战的时候。”
伊吉克点了点头，算是回答，那老婆婆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乳臭未乾的小子，哭成那样儿，真是让人看不下去，我就说现在的年轻人……”
“他、他哭了？”伊吉克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啊，哭得可凶了。”那老婆婆有些漠然地望着伊吉克，“真是不像样，哭就好好哭吧，又不流眼泪，还笑，我就没见过那么不好好哭的人儿，所以我就说，现在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