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尚武(三)(10)
关爷道:“四奶奶,这几日,我和严爷正商量件事儿。想跟你说说。”
关爷,严爷将季文氏请到牢房外,叫走了看守的兵丁。关爷慎重的说道:“我和严爷准备把四爷崇文给放出去。”
此言一出,季文氏大为吃惊,私放犯人,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那不是毁了您二位的前程么?”
“您听我说啊。”关爷压低声音:“前几日,兵马司刚病死了一个囚犯,这人杀了县太爷的儿子,早晚是死罪,再者,这大牢里每天都有死人的,有熬不过刑的,有得了病的,上边根本管不过来,我也懒得往上报,那个病死的囚犯我俩都没声张。”
“那二位的意思。”季文氏不动声色。
“还没看出来吗。”严爷道:“我跟关爷,准备唱一出'狸猫换太子’,用那个死囚犯,顶替四爷。今儿晚上就我们说给四爷瞧病,直接送出城去。上面问下来,我们就说暴病而亡,况且是天主教会的人要四爷死,我看他们闹腾不了多久,四爷在外边躲个三年五载,等风头松了,再回来,那时低调些,也就没人过问了。”
此计大妙,季文氏心中简直七上八下,又惊奇,又紧张。
严爷接过话:"验尸的是我的徒弟,决不会出错儿。明儿一早人不知鬼不觉地一理就完了。"
季文氏担心地:"那那家的人会不会找来?"
“放心吧,那家里就剩一个老太太,知道儿子捅死了县太爷的儿子,连问都没敢问。”关爷见季文氏仍有些犹豫,“总之这是条路子,就算给抓住了,也就是个死,不走呢,开春就问斩,走了呢,兴许是条活路比死在大狱里强吧。”
季文氏一时拿不定主意,说准备跟家人商量。关爷一听有些着急:“这事儿,您谁都不能跟谁说。多一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天知地知,咱们三人知,走漏了出去,我们哥儿俩都得满门抄斩。”
季文氏实在不知说什么好,紧紧婆娑着手中的帕子,“叫您二位担这么大的风险,我,我实在……”
关爷道:“您放心,我说过,四爷救过我妈一命,这回我总算能把这条命还给他了,我就图个心里踏实。”
季文氏万分震惊,她忽然感到四爷有救了,但是心里总有那么一分担忧,对关爷和严爷又有万分的感激。“不管这事成与不成,二位这份情意,永不敢忘!”
关爷真急了:“老说这个就没劲了,我们都是粗人,知恩不报那是畜生,我们得先给四爷找个落脚的地方。”
当日晚上,季文氏便将自己的首饰珠宝换成散碎银两,三岁的女儿丰成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看着母亲翻箱倒柜,呆呆的坐在那边。五岁的儿子丰庆正在书案前写着大字。
季文氏叫了他们过来,看着母亲眼泪汪汪的,一对儿女有些措手不及,丰庆拉着娘的手,丰成趴到腿上抱着她。丰庆问着爹去哪了。
"你们爸爸是个大好人,进了大狱,可没犯祛 !他是冤枉的。"
"我爸什么时候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