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尚武(三)(7)
二人走后,崇文夜不能寐,苦苦思索着如何能躲过这一镖。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保不齐他暗中下手,自己可就没什么把握了。这一镖下来,不死也得残废,自己还不到三十岁,不能就这么废了。
监狱里时不时都有熬不过刑,染了重病去世的犯人被抬出去。崇文看着他们,自己得想个什么法子出去呢,现在家里肯定乱套了,可越狱就是死罪,现在还没过堂,不知是什么罪名,寻思着等过了堂,在做打算。
而外面的义和团和洋人越闹腾越厉害。这功夫正打算和清政府正打算和洋人谈判。洋人在保定府组织军事法庭,四处围捕义和团的人。
不久后,由于天主教趁机向政府施压,要求严惩义和团的罪犯,崇文也在名单之内。
张胖子的酒馆依然热闹。
关爷一身平民打扮,戴个大草帽与季文氏站在门前悄声地说话。
关爷四下张望:"赶快准备准备吧,我不能去见季老爷,我得赶紧走。"
季文氏坐在马车里道: "关爷, 关--爷! 还有什么法子没有啊?"
关爷低下头十非懊恼地:"山穷水尽了。"说毕转身匆匆而走。季文氏呆呆地发着愣。
几日后便贴出榜文,季崇文伙同义和团,抢劫教会,杀死传教士,教民,判处斩监候。来年开春问斩。
季家大宅内,季升泰传来一封信,说是内有刑部官官相护,自己插不上手。外有洋人施压,政府被迫判决。实在无能为力。季逢泰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两行泪轻轻滑落,用粗糙的大手使劲往两边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谁知天黑更得早。
刚下了一场轻浅的初雪。它早到了,人人措手不及。
两行马车,一样轻浅,至侯家大宅外。不可测的天气,不可测的未来。
侯家少爷回来了,小两口本来恩恩爱爱,但是这日文婷身子突然不适,请来大夫一看,大喜,身怀六甲,四个月了。
大夫断出是喜脉,挤眉弄眼好听话说了一筐,寻思着这回的谢仪保准不少。可老侯家从侯家老爷到少爷,各个耷拉着脸,目光像是被夺了食的野狗。大夫看情况不妙,连忙开溜,刚出门,门房一个大脖儿拐,把大夫扇出去一丈多,连骑着来的小毛驴都给宰了。大夫哭天抹泪一路嗷嚎着,不知自己犯了什么规矩。
侯家人连夜把文婷轰了出来,临出门摔了一跤,下身沥沥拉拉的淌血。
文婷神情恍惚,一脚深一脚浅,踏着一路的血脚印,抽抽搭搭的在雪夜中微颤。
季家的马夫首先发现了她,赶忙叫来家人拥到暖阁,给灌了姜汤请了大夫,原来是孩子流掉了。
当晚文婷发了高烧,一直忙活到两日后的深夜。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