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丽卡的剑】序章 伦敦岸边的诀别(2)

“哈哈哈，你们能追得上我吗，笨猪们！”
爱德华一边诱导着士兵们离开港口，一边对着士兵们嘲讽道。不时地翻到一些街铺里的东西，阻碍士兵们的追逐。一行人渐渐远离了港区，泰晤士河畔又回归了宁静。
忽然，理查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箱子开始左右摇晃起来。外头传来码头工人们的声音：“喂，这个箱子是不是比之前沉了？”
“你别搞砸了，这些可是男爵夫人的宝贝。”
“妈的，又是哪个男爵夫人。”
“就是带着红色头巾的加里安婊子。”
“操，德文郡的暴民都杀到伦敦塔外了，这些贵族还有心思回娘家省亲！”
“你不晓得吗？叛乱的头头昨天就被我们的国王逮捕了，今天早上便在塔丘上砍了头，头颅现在还挂在矛的上边呢，剩下的身体则和其他的叛贼在圆形广场里烧了。”
对应的人一阵沉默，仿佛吃了一惊，说：“妈的，我说今天船东怎么就忽然通知开工了……”
随着两人将箱子缓缓地送上甲板，躲在行李箱里的理查含着泪向神祈祷着：
“伟大永生的主、拯救众生的弥赛亚，我愿将我一切的思想、行为和一切灵魂和肉体的困苦都献于你，请你怜悯我们，请你务必让爱德华脱离险境，请你不要再带离我唯一的亲人了……”
他紧紧地拽着胸前的十字架，嘴里反复着祈祷词，思绪却飘到半年前的那天。
破败的农舍里。
“起来，孩子们。”
约翰修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啊——让我再睡一会儿，约翰。”爱德华死死地贴在地上，死皮赖脸地贪着睡。
“不行，现在是晨祷的时间了。”约翰命令道。
理查揉了揉眼睛，见到约翰健壮的身影，回道：“早上好，大人。”
约翰有些不满，纠正道：“是约翰。”
“对不起！”察觉到自己的失言，理查马上道歉道。
约翰露出微笑，一手拍了拍理查的头，一手将还没起床的爱德华拽起来，三人面向太阳初升的地方一起祈祷了一边。
“今天的早课是加里安文。”
约翰从行囊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理查和爱德华就是搞不明白，约翰的那本书里怎么什么都有，大到天上星星的数量，小到一草一木的名字，只要是两个小孩想知道的，约翰就都能告诉他们。
一听到是加里安文，爱德华露出一股极端厌恶的表情：“诶，又是加里安文——”
“糊涂！”约翰用力地敲了一下爱德华的脑袋，继续说，“加里安文即是宫廷用的语言，也是大陆上最通用的语言，你们总有一天会用上的！”
“可是我们以后既到不了宫廷，又不去加里安，”爱德华打断道，“那还学它干什么……”
还没等爱德华说完，约翰手上的书就先敲到他脑瓜顶上。
“住嘴，”约翰板起脸来，“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在授课的时候不许打断！而且学习加里安文的意义还远不如此，学习语言的时候，人的思维是最安静的，只有在这个时候，主的声音才能如雷贯耳，你们静下来听，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