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丽卡的剑】第一章 加莱酒馆的雷雨

第一章 加莱酒馆的雷雨
理查半睡半醒的状态被一次剧烈的摇晃终结了。他揉揉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被囚禁在那个衣箱里，尽管身下的长裙传来一股温和的丁香花的香味，但是箱子摇摇晃晃的感觉让他还是感到浑身不舒服。
他感到脸颊两侧干干的，下意识地摸了摸，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哭睡着的。随之而来的是胸口的一阵压抑，他急忙擦拭掉泪痕，用力地敲了敲盖子。
“我的主啊！”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
紧接着是木门被推动的声音。
“你还好吗，夫人？”一个女仆赶忙进来问候自己的主人。
“玛利亚，那箱子从里面传出来敲击声！”
女仆笑着安慰道：“夫人，想必是你不习惯待在船上，将外面的风浪声错听成了什么吧。”
“不，一定是诺什依（Noysii，加里安传说里箱中恶魔）在里面！”女主人战战兢兢地指着自己的储物箱。
“被主祝福过的人不会遇上鬼怪的，夫人。”女仆一边解释着，一边靠近箱子，“不信，我打开来给你看看？”
“不，玛利亚，那会给我招来灾难！”
咚咚咚。
箱子又发出了连续的敲击声。
这次连女仆也被吓了一跳，她死死盯着箱子，退回蜡烛的光线下，拿起桌子上的餐刀，将它举在胸前，再慢慢地探过去。最后她大跨一步，一把掀开储物箱的盖子，一个脑袋瓜随之而出，他趴在箱子上，气喘不已。
“咳咳……”理查一边大口地吸着充满油蜡的空气，一边爬出了箱子。
女主人吓得惊叫起来，将身子蜷成一团。女仆也被吓得丢下了刀，快速地逃到蜡烛光下，一句话也喊不出来。女主人杀猪般的尖叫响彻了整个布里吞海峡，连大海都为之一震。
理查看见眼前惊恐的两人，连忙恳求道：“看在圣玛利亚的份上，夫人，请帮帮我！”
女主人哪理会理查的恳求，口中的尖叫不曾停下。
“夫人，求求你冷静下来，如果我被他们发现了，我就完了！”
“男爵夫人，发生了什么！”
舱门再一次被打开，船长带着一个水手冲了进来。而他看见的则是怒不可遏的男爵夫人、惊慌失措的仆人和一个狼狈不堪的小孩。
男爵夫人看到船长，马上指着他大吼道：“你居然敢让这个脏兮兮的东西跑进我的箱子里！”
船长看见理查，心里先是一惊，随即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安抚男爵夫人道：“对不起，我的夫人，看来趁我的水手不注意的时候，让一只耗子跑进船里了。对于我们的疏失，我深表歉意。”他对旁边的水手使了个眼色，得令的水手拽着理查的手出了舱门。
男爵夫人的怒气不曾消减，反而威胁道：“你知道我丈夫是谁吗！你知道我的家族是哪吗！我告诉你，你完啦！你的水手全完啦！”
船长听了女主人一顿数落，最后回以一句：“祝您好梦，我的夫人。”再退出舱门。
船长回到船长室，水手早就把理查按在了椅子上等着他回来。船长室内的烛光随着船体左右摇摆，船长眼中的反光也随之忽隐忽现，他看着眼前的男孩，责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偷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