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唯不忘相思（32）(2)

袁寒云在一旁笑道：“你呀，比杜筠还像个称职的家大人，怪不得那厮说不急着来。”
孟鹤堂也勉强笑笑：“杜将军是有正事的，哪像我，随处都可卖艺，又有家主养着……自然是有时间给九良多操操心了。”
……
又说了会儿话，孟鹤堂好说歹说送走了要在这儿陪着他的袁寒云，搭手跟苏医生把架子床搭了起来。
苏珄临走的时候，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些笑容，他对孟鹤堂说：“假如当初我喜欢的那个人有你对周先生一半好，我都绝不会放弃的……你也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值班室守着。”
孟鹤堂听见苏医生的话有些怔忡，在他愣神儿的时候，苏珄已经关门出去了。
为了营造一个安宁的环境，静室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孟鹤堂就把床拖到内外室相连的墙壁边上，蜷坐在床尾，把耳朵抵在墙上，试图听一听里面的动静。慢慢的，他就着这个姿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苏珄的开门声惊醒的。
苏珄见他起来，边领着护士进内室边说：“他可能不舒服……”
孟鹤堂跟着进去，只见周九良连人带被子的滚落在地毯上面，大汗淋漓的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可能他习惯了不喊疼，所以只紧咬着牙关闷哼。
苏珄见状和孟鹤堂合力把人扶上床，吩咐孟鹤堂按着他，转身从护士托盘里拿了注射器。
周九良感觉到一阵清凉抚在额头上，微睁开眼看见是孟鹤堂，随即又皱着眉闭上眼，只抬手握住了他哥哥的腕子。
苏珄给周九良注**稀释的止痛剂，拉出床下的小机关——是用棉布包好的四肢固定器，他解释道：“头痛感缓解了的话，戒断反应可能会出现，固定一下四肢免得他抓伤自己。”
孟鹤堂打进来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儿轻声在周九良耳边道：“航航，医生说要固定一下四肢……”
周九良于是很听话的撒开孟鹤堂的手腕儿，让医生护士摆弄手脚。头痛稍稍缓下来，不像刚才尖锐，但脑子里还是一阵阵痛的发麻，他感到孟鹤堂在拿帕子给他擦汗，然后又附上手来帮他按摩。挣开眼睛，眼皮都是痛的，声带震动也会引得头痛，所以他干脆不说话，只眼珠追着孟鹤堂的动作。
苏大夫调整好固定器的机括和绑带的松紧，道：“这个器械也不能总用，今天借此观察一下周先生的反应大不大，看看能否承受，明天再定减量的标准，我们很可能还是太着急了。”
孟鹤堂点了点头，瞧着周九良有些涣散，却一直追着他的眼睛说：“我在这儿看着他。”
苏医生点点头：“假使能忍受，最好还是忍过去……”
孟鹤堂答应道：“我明白。”
苏医生走后，没一会儿，周九良就压着嗓子小声的说话：“哥哥你躺到我边上来……”
孟鹤堂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会压到你的，快天亮了，我坐在这儿就行。”
周九良哑掉的少年音马上带了委屈，无意识的哼哼了两声才说：“不行……头疼，身上也痒痒，心口里面全是火……哥哥你过来吧……”
孟鹤堂听得心里头揪着，只好枕着周九良的胳膊窝上床，伸手揽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