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禁锢（释烬）(16)

“其实我骗了你。”樱空释笑得温柔，眼角却有泪水滴落，“当我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救了。”
“你在西方护法领域所说的话也是骗我的吗？”罹天烬不管不顾的往樱空释的体内输送灵力，却依旧阻止不了灵力的溃散。
“不，那是真的。”樱空释的生命随着逐渐溃散的灵力快速消逝，他的力量也随之消减。
他抓住了罹天烬正在给他输送灵力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没用的。”
不忍再看他的表情，樱空释转过头面朝渊祭，仅剩的湛蓝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复活卡索，代价就是我。”
樱空释一步步的踏上了前往宫殿尽头的台阶，胸口的光点也越来越多。
“樱空释，你如果用自己换卡索的话，即便卡索活过来我也会杀了他。”罹天烬伸手想要拉回樱空释，却被台阶上骤然竖起的结界挡回了地面。
樱空释没有回头，“不要逼我恨你。”
罹天烬颓然的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那道如雪的背影渐行渐远，他徒劳的伸出手，却只触到了一片虚无。
他永远也比不过一个死人。
他早该知道的。
第十六章 尾声
罹天烬做了一个梦。
雪，越下越大，入眼皆是一片雪白。
罹天烬站在巨大的雪樱树下，任由花瓣落满了他的肩头。
面前的身影戴着象征冰族王权的雪岚冠，厚重的凰琊幻袍坠在消瘦的肩膀上，单薄而又孤寂。
罹天烬即便看不清他的模样，也觉得眼前的人必定有着世间最好看的容貌，他应当有着湛蓝如海的美丽眼眸，笑起来就如同冰雪消融一般，美好得足以令万物失色。
罹天烬想要靠近，眼前的身影却如同一个脆弱的梦境，一触即碎，消散在了风雪中。
罹天烬从寝宫的床塌中醒来，下意识的捂住了有些闷痛的心口。
罹天烬几乎翻遍了整个神界，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寻找着什么。
当罹天烬循着梦中的线索来到冰族时，他见到了冰族之王卡索，卡索是一个英俊而温和的神，身上的装束与梦中的身影逐渐开始重合，可罹天烬却知道，他不是他。
此刻的冰族正在举行着十年一度的冰雪祭典，罹天烬望着眼前一片欢腾的景象，一种莫名的愤怒涌上心头，他一把抓住了卡索的领口，“他呢？”
“谁？”卡索疑惑的问道。
“你是不是有个弟弟？”罹天烬的语调凶狠，手上的力道却放轻了许多。
卡索的神情变得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王母后哥哥姐姐为何全都过世了，一切就像是理所当然一般，没有任何人提及，更没任何人有所疑问。
卡索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可他却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
似乎也曾有个小小的身影，拽着他的袖子，软软的喊他哥哥。
泪水夺眶而出，卡索伸手捂住面颊，却怎么都止不住愈加汹涌的泪水，“我是怎么了……”难过的如同下一刻就要死去一样。
罹天烬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松开了手，踉跄着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