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烬兄弟梗】禁忌契约(86)

§.86
听说过隐莲的人只知道隐莲可以满足三界生灵的任何愿望，却不知道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是需要牺牲换来的。
用以交换的条件罹天烬早已决定。
本以为上次在刃雪城的相见就是他和樱空释的最后一面，是以后来的罹天烬时常会懊悔的想：那时候他的表现一定糟糕透了。
居然那么凶。
哥一定很伤心，对自己失望至极了吧?
他应该在见到哥的时候就立马扑进哥的怀里，像幼时一般用着撒娇的口吻，诉说着自己是如何的想他，如何的喜爱他。
即便那样的语气出现在如今的自己身上十分违和可笑。
可那都是他切切实实的真心。
他其实一点都不曾怪过樱空释，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对他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哥哥和母亲，从未改变。
刚到火族那会儿，他在午夜梦回时常会梦到自己回到了过去那个狭小简陋却又温馨的小木屋，母亲坐在床边给他和小樱空释讲着幼稚的睡前故事，而他却从未认真听过，反倒闲不住一直撩拨小樱空释，一会儿拉拉小樱空释的头发，一会儿抓抓小樱空释的衣服，直到被惹急的小樱空释翻过身打了他，才算消停了下来。
梦里母亲究竟讲了什么样的故事，烬已经记不起来了，唯独记得的便是那里装载着自己最幸福美好的回忆，那是他在漆黑的逆境中赖以生存的唯一光亮。
可后来那些本该美好的梦境却统统都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他看到自己在梦中烧毁了那座小木屋，无论他在一旁如何嘶吼，直至声嘶力竭，失去所有力气，却还是无法阻止梦中亲手点燃火焰烧毁了整个家的自己。
有时他也会梦到母亲焦急的朝着自己奔来，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只能徒劳的喊着，“母亲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快点走，不要管我……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啊……”他不停的重复着这些话语，可是没有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手中的火焰没入了母亲的胸口，不受控制的他甚至连流泪都做不到，只能发出嘶哑的呜咽，“对不起……母亲……对不起……对不起……”
再后来，罹天烬又会想，或许自己表现的可恶一些也是好的。至少这样做的话，樱空释在发现再也找不到自己之后，也不会太伤心难过。毕竟像他这般劣性难驯，烧家弑母，做了无数坏事，手上沾满了鲜血甚至连哥哥都要杀的人，即便就此死去，也是死有余辜，没什么可令人叹息的。
他实在无法想象樱空释难过的样子，只要稍稍想想，左胸就会如同撕裂一般的疼，那种疼比他所经历过的所有疼痛都要疼的多。
他也无法想象自己亲手刺在樱空释身上的那一剑，还有冰族那个古怪阵法中遍布的冰刃落在身上究竟会有多疼。
他不值得啊。
哥，你看看你眼前的这个人，冷漠残酷，甚至已经不再认你了……
这样讨厌的一个人……
你不要管他了好不好?
让他自生自灭好不好?
从此……
就当没有这个弟弟了好不好?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可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只能用着自以为冷漠刻薄的语气说道，“我就想你怎么会这么听话，原来是找了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