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6)

文武百官站在城上，俯视那戚黎首领一身金甲，手持银色长枪，骑于战马之上。而他身侧，顾少言一身银铠亮的刺眼，手中一把银剑也是气势如虹，如今，他已是副将，也要率领将士，杀敌浴血。
“莫爱卿呢？”太岁环顾一周，轻声问道。
“回皇上，不知，不过听人说，大人离府时匆匆带上了一把琴往城门那赶去了。”一旁内监道。
太岁颔首，便不再多问。
顾少言还是按耐不住回头看去，文武百官，太岁身旁皆没有那个人，他不得不向后方看去，尽管知道他这身份不可能站在后方，却还是死命看去，却还是一无所踪。
“少言看什么呢？”一旁戚黎一巴掌拍在他肩上，迫使他回头，“找探花那小子？”
“没有，将军。”顾少言抿了抿唇，别扭地道。
戚黎见此哈哈大笑，也不管现在如何场合，哥俩好的拍拍顾少言的肩，道：“这小子老夫是看透了，就是见色忘义型的，听闻林小姐今日发烧，知道他琴艺绝佳，想要听他弹曲，便早早的火急火燎往她府那赶，谁还记得咱？没事，老夫怎么也是有两个女儿的人！你若不嫌弃，这次西北战功，老夫就把两个女儿都嫁给你！”
戚黎将军常年在军营对将士大声说话，此时这番话，更是有耳朵的都听见了，顾少言的脸瞬间红的厉害，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他再回头，便见两个少女掩着扇子，见他看来，更是羞涩的低下了头。
“怎么样？老夫这俩女儿俊俏吧！”
启程了。
顾少言有些心不在焉，内心还是有些对方才戚黎将军强行嫁女儿的模样吓得急促，但更多的是一种怨怒。眼看着城门打开，就要离开了，顾少言抿了抿唇，眼中怒气更浓。
“当！”一声铮铮琴音突然自城门上响起，众人抬头，便见一白衣公子盘腿坐于城围上，膝上安静放着一古琴，他墨发飞散，戴着一黑色半边眼罩，十指素白，放于泛着寒光的琴弦上，缓缓而弹。
如今已是入冬，星星点点的小雪飘扬自空中，还未触及便已消融。
原来，他还是重义的。
重义……仰头而望的顾少言，星碎眼眸蓦然空了几下。
“这一曲《送别》不知顾将军可否喜欢？”城墙上，莫探花白衣胜雪，盈盈立在那里，怀中抱着古琴道。
“不喜，太悲太凄太惨太泣。”顾少言挽唇一笑，“理应弹曲《高山流水》。”
城墙之人笑而不语。
大路还是要继续向前的，浩浩荡荡的百万军队，就从紫禁城一路向往西北。
京城的繁华，何时落尽，就要看那手中宝剑，何时落地。
――――――――――――――――
“所以说，顾将军就一路西北，打仗去了。”那说书人就此伸了伸懒腰，道：“之后的故事就不用细讲了，就是顾将军在西北十年对战中取得了不可磨灭的大功，班师回朝，授予西北镇将尊称，便又返回西北，从此驻守边疆去了。”
“那探花郎那？”有人问。
“探花郎……探花郎……这……”那说书人有些犯难的挠挠头，“实话告诉各位，我这人饭后论的，全是这故事，但每次啊，我都确实只讲到这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