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海涟

乐师的灵魂被收进了魂灯，接下来应该就是监统的灵魂，但是凡并没有要马上审问监统灵魂的意思，既然凡没有这个意思，那他只好悬在魂纸上等着。
据乐师交代，丧期他们被关在离灵堂不远的地方听离逝这首曲子，丧期后又将他们关起来用笙吹离逝这首曲子，而且是三天三夜，难道说他们在哪这些乐师试验什么？
杀人的究竟是离逝本身，还是吹离逝的人，显然在这些乐师身上得不到答案，所以他们都得死。
“在丧期第七氏皇帝还没有下葬就让这些乐师听丧期的笙乐，难道在此之前他们已经知道了什么？”凡自言自语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钺国第七氏皇帝突然驾崩是提前预谋好的？难道第七氏皇帝是被人害死的？这不符合逻辑，既然可保无病无灾又怎会被人害死？”凡思索着。
当年的隐秘要想知道答案估计只能问现在的钺国皇帝，这件阴谋他应该就是主使者，但有谁会去问？估计只有死人。
“你是当时执行任务的监统？”凡突然问道。
“是”
幽蓝火焰在魂纸上写着。
“你听命于谁？”
幽蓝的火焰在魂纸上停顿了很久。
凡有些奇怪，这个死去的监统似乎并不太懂他的意思。
“烧笙，活埋乐师和造笙者是谁下的命令？”
“只有口谕，并没有说是谁的口谕，应该是第八氏皇帝的”
“只有口谕你们就敢做这样的事？”凡有些震惊。
这个死去的监统给他的感觉不是胆大妄为而是无知。
“不按照命令做我们就得死，所以……”幽蓝的灵魂并没有继续写下去，但是凡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在做监统之前是做什么的？”凡问道。
这个问题貌似和审问的内容无关，只是凡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
“在做监统之前和他们一样，只是在火葬场的一名苦役”
这就是监统的答案，但是凡并不意外，乐师的灵魂在魂纸上写出的字很是俊秀，而监统写起字来看起来很是吃力，也就是说并非师出名门，或者说他连私塾都没有上几天。
“你做监统多长时间了？”反问道。
“四天”
“四天？”凡有些吃惊。
一个在火葬场的杂役，被一下子提拔为监统，然后只做了四天的监统就被活埋了？真是跌宕起伏啊。
想到这里，凡想笑，但转念又一想，这些碌碌无为的普通人，只能仍人排布，他们并不可笑，只是老天在捉弄人。
“也就是你是临时任命做的监统，而对于他们来说谁做监统都不重要，反正还是要被活埋”
“是，当时我离他比较近，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我，然后我就做了这个监统，但是我并不知道做监统要把这些人……”
他并没有继续写下去，他当然不可能猜到做监统只是为了埋人，而且不是埋死人，而是埋活人。 他在火葬场做苦役，死人见的多了，完整的，缺胳膊少腿的很常见，而他的工作就是将这些死尸扔进炉子里，可是在做了这个监统后，他看到了比这些缺胳膊少腿的死尸更加惨烈的一幕，那些乐师和造笙者被推下十米深的大坑，第一批被推下去的摔死了九成，第二批被推下去的就砸在那些尸体上，然后第三批，第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