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定义》～第二序列.五十一(4)

“……你故意的吧?”郑笗雄对于这种老师也是无话可说，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这个高大上的毕业证，“社会科学系?我怎么是个文科生?”
“文科生怎么了?文科生不依你了?凭着这份毕业证能领到多少补助你知道吗?”
“还没工作就退休?提前开始养老!”
远处水漂子下沉，阿左适时收杆，郑笗竹被鱼线甩了上来
“扑腾累了沉下去了?”阿左取下浑身湿透的郑笗竹，“体能比我预想的好，郑笗雄下去肯定扑腾不了这么久……”
“***!”郑笗竹抱着胳膊牙齿打颤，转眼发现了郑笗雄手里的毕业证，凑过去看了看问，“老师，我的呢?”
“没有!”阿左不假思索的回答，“你不想郑笗雄，坐不住!而且学分还没修够。要是来年没有教授愿意教你啊，你还得从小学重新上!”
“是是是…但是你舍得我哥这个学生吗?我哥去哪我就去哪!”
“你先回去换换衣服吧……”
说着一声响指，郑笗竹伴随着黑色颗粒消失了。
“上次你们辩论的时候问我世界的本质是什么，你还记得吗?”阿左又甩了一杆。
“确实，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郑笗雄收杆，什么都没有。
“如果，你发现世界与你想象的相悖，你会接受吗?”阿左压低嗓音，很认真，“世上有两种被知识所困的人。一种是发现实际的真理与脑海里的信念相悖；另一是发现世界竟然跟自己最坏的猜想一模一样。”
郑笗雄倒显得轻描淡写：“我可能不觉得有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为了你所热爱的人们而不得不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你会帮谁?”阿左表情凝重，给人带来一种难以想象的威压。
“我不知道。但我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就像你教的，渴了自己找水喝。”
“滴滴……”阿左包里响起了急促的铃声。很普通的铃声，但是郑笗雄的心还是没来由的被吓了一惊。那种心脏漏跳的感觉让郑笗雄怎么都不舒服。
“喂?是我。少左盏。”阿左接起电话，挠了挠下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什么?”阿左笑容褪去，眉头绞到一块。
“你确定吗?”这几个字让郑笗雄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手里的鱼竿也不管了，跳起就往后走，跟阿左拉开距离。
“bomm!”阿左手里的手机被捏爆，火花在芯片爆炸声里升腾。接着转身一拳镶进了身旁的大树。树干直接被掏空。数十米高的大树在木屑爆裂声中沉沉地坠向湖面。树梢的新枝和嫩叶被诡异的力量震成齑粉，在数米的浪花里混入湖面。所有的黑云都朝着太阳爬去，叠了一层又一层。
湖边刮起阴风，四面八方刮来。湖边草地被翻过来又被拍过去的反复折腾。湖面旋着漩涡，疯狗一样的浪头相互咬着。
阿左低着头，踉踉跄跄的走到湖边跪下，心脏处升起一股红色铭文的白色绷带，飘绕在阿左身边。阿左自己身上升腾翻涌的黑色的气流亦然成为整个景观的中心。
郑笗竹注意到，阿左眼角淌着泪水，划过脸颊，坠落下巴的时候被气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