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定义》～第二序列.二十六

郑笗雄房门前。
       厚重的木门虚掩着，一丝微光透过门缝挤进了过道，与其一同挤出来的还有一个小男孩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语调和语速是如此的熟悉！这种虚幻感让蔡歆然无法准确的找到门把手。
       蔡歆然打开房门，看见一个赤裸上身，浑身是伤，一头乱发的小男孩坐在窗下，拿着块碎玻璃渣一边往自己的身上划刻，一边自言自语道：“历时四年半，终于离开了那片阴影，又一次看见了光，第一次看到了雪……”郑笗雄顿了顿，抬起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蔡歆然说，“再一次遇见了她……”
      对面的蔡歆然已经吓坏了，不只是郑笗雄的自残行为，更是那种让人熟悉的感觉。
      “是‘孜然’吧？好久不见！”因为窗台上放了一副油画，遮挡住了摄入屋内的一大半光线，所以郑笗雄的面孔显得十分模糊，看不到表情，但蔡歆然可以肯定的是，现在这个就是她要找的人。
        尽管如此，蔡歆然还是傻乎乎地问了一句：“真的是你吗？”
       “我还记得第一次相见，是在一个夏天，我被惩爷倒挂在老槐树上，想以此来克服我的平衡失调……你穿着紫色洋装，哭着鼻子，带着一本书来到树下。我嘲笑你身上的‘孜然’味。你就拿石头扔我，我从树上摔了下来……”说着，郑笗雄撩起头发，露出了前额那个特殊的疤痕，“要知道，就连郑天聅都没能伤到我……”
      蔡歆然双手捂着颤抖的嘴唇，几乎已经无法控制情绪了。
      “……我这么笨，怎么可能会想到，你刚刚在聚会上打翻了调料盒，才一个人跑出来。”郑笗雄的影子发生了一丝轻微的变化，屋子里的阴影开始向四周蔓延，逐渐充实了整个房间。
        “……我还记得那本书……狄更斯的《双城记》……”郑笗雄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对不起，离开了这么久。”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蔡歆然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早已蓄势待发的眼泪宣泄而下，自己也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