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窝瓦河(2)

“都不是。”
“有趣，那么您的信仰具体为何呢？你们重视风雨、大气和太阳吗？”
赫恩暗自琢磨到，眼前的局面将格外有趣，神道信仰与道教理论的相遇必定很有看头，不过她也不想让诸位掺和进某种宗教论战。“这个问题可能会很复杂。”她暗示该换个话题了。
不过霍以一种义不容辞的面貌投入了对东风谷小姐提问的解答。她说道：“你对我们的道教应该是有一定了解，我们探寻真理，也就是‘道’。而我们认为一切物质都是‘气’，风雨大气是气的流动，太阳则是气的精华。我们这个岛上的教派比较独特——毕竟我们难以与其他教派交流——我们的教义融合了佛教、基督教的一些特征。总体而说，我们的教义乃‘中庸’，意为凡事不可过度。在我们脚下的山谷中，遵循着我们的规矩而生活的人有数千名，你们也见过了，他们的表现很不错吧。”
大家都点点头，但赫恩对与世隔绝和文化多元之间的矛盾倍感可疑。
“您所言极是，这里的生活方式十分美妙，但我希望尽快回到日本，你们有船吗？”宇佐见点完头，发现了自己和伙伴们的麻痹大意，于是她掷出了非常现实的长矛，现实得让人心疼，破坏了融洽的氛围，沉默了一会儿，霍说道：“宇佐见小姐，可惜我不是谈这个问题的适当人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事是不可能立刻安排好的。”
“什么？嗯，你一定能帮助我们的，就算是别的方式也行。我们能和亲戚朋友沟通吗？他们肯定很担心我们。这里有电灯，那么有插头吗？能给手机充电吗？有信号吗？”宇佐见结束了连续的发问，让大家都很紧张。
又是一阵更为紧张的沉默，随后霍带着淡淡的责备口气说：“啊，你要知道，这些问题几乎我都无权回答。”
“那你们想要东西时怎么与外界沟通呢？那些西式卫浴设施？它们是怎样来到这岛上的呢？”
还是窒息般的沉默。霍那张有着皱纹的面孔挂着无比耐心的表情。
“你不肯回答，是吗？我认为这是关键所在，赫恩，你应该注意下现实。今晚就到这里，我只想安静地安全地睡一觉。但是明天，听好了，明天。我们和升起的太阳一起离开这里。”宇佐见的表态还是有天文学式的机械。
赫恩给东风谷用眼睛发了个信号，后者心领神会，和因幡一起几乎是推着宇佐见出去了。“是的，我也很累了，我们是该休息了。”因幡大声地说道。“你也早睡啊！”赫恩刚刚站起来确认宇佐见是否真的远离，现在她重新坐下来，对那位安然不动的霍女士很勉强地说道：“是的，我也得早点休息了，那我长话短说了。那位年轻的朋友过于性急，您也发现她的鲁莽了。但她的确说的是关键，我们要尽快回去，而你们不帮助我们的话，这是绝无可能的。既然您说您本人管不着，那请让您引见我去一个帮得上忙的人吧。”
霍大笑一番，仿佛是反应迟钝地想驱散宇佐见散布的紧张空气。她说道：“很抱歉，我也不太清楚谁能帮助你们。我觉得你们只是太焦虑了。在适当的时候我们自然会给你们帮助。你也知道，把你们送回日本需要相当的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