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夜·下(2)

她继续问道：“那都是些什么样的工具呢？”
“有可以让人类飞翔的工具，有可以观看别人演出的工具，有创造游戏的工具，有很多工具我都还没体验过，如果不亲自走一遍，是很难想象出来的。”
“真是令人向往的世界啊！”
他说自己该走了，走到门口，一只手覆盖在朱红大门上，手指触碰到木门的裂缝，一片花瓣随之飘落，它来自墙外的世界。
“烟火大会就要开始了，我看完再回去吧。”
“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出去跟别人说是我们要吃了你才留下你的。如果要看烟火，那你就要准备好沐浴了，还要换上我们的传统服装。”
水余珊领着刘启杉来到一扇虚幻的大门前，“这里就是我临时的居所了。”
狐王的房子掩藏在一片云雾之中，不甚真切，宛若仙人的住处，里面时而传出狐狸的鸣叫声。
门被打开，一位成年女子依靠在门框上，“妹妹什么时候学会带男人回来了？”
“你先进去吧，房子会带你走到你的浴室的。”
等待少年进去之后，水余珊才说道：“幺月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不就是人类吗？我上一次见到这种生物还是一百年前的事了，不过他可是跟着你进来，寻常人可是绕不过那层幻境的。”
“这不就是奶奶常念叨的因果吗？人族或许不在意，但我们妖族业果深重，缘起于我与他，如若不理清这之间的缘，我很难再摆脱现在的境界。”
“你知道就好。”
说完后，幺月化作飞舞的花瓣消散在空中。
刘启杉走入迷雾之中，一切好似电视剧中的宫廷内部的摆设，甚至要更加华美，然而当他定睛细看，又仿佛一片虚无。
除了他正在走的路，其他场景都笼罩在浅淡的白雾之中，这就是那位狐王所说的指引吧。他来到一间浴室内，里面的热水已经准备好，换洗的衣物也整齐地摆放在一旁。
刘启杉进入到热水之中，这一晚的疲劳减少了许多。他现在感到最奇怪的事情是，他对妖怪的存在不觉得奇怪。他觉得他们是十分自然的存在，理应如此，他甚至感觉自己就是他们的一部分一样自然。
他穿上古代男子的衣服，走到门口，等待着女士的到来。
“让你久等了。”
“不会，我也才刚出来。”
水余珊褪去原先华丽的礼装，现在只是穿着简单的现代生活装，白色上衣，水蓝色的裙子，还有那一头柔顺的及腰长发。比起舞台上那幅惊惊艳四座的装扮，她现在从女王转变为邻家女孩，更让人愿意亲近她。
她已经站在十米外，笑得很浅，一只手提着一个篮子，另一只手正在挥手示意，让他快点走，他小跑跟上了她的步伐。
“我偶尔会溜到外面去玩，但是一般就是在每年的这个时间，也不会走得太远，就是在这几个山头溜达。”
“虽然你没去过繁华的人类世界，我不能说你可怜，因为我也没去去过真正的妖怪世界，只是逛过这个妖怪开的闹市。”
“那你有什么办法让我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