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最后一次出征(2)

 回到大白的身旁，一个黑衣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苏笙整天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一丝苦涩，他伸出手捏捏女子的俏脸，却没有说话。女子也不说话，就是俏生生地盯着他。
就这样对峙了一会，苏笙突然招了招手，女子俏脸微红，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好像是很惊讶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果断地依偎在他怀里。
地上的尸体，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人，微亮的夜色，这三者交汇成一幅诡异的图画。
良久，苏笙叹了口气，说道：“何苦？”女子回嘴：“那你就不要管我呀！我就在这里看看你。”听得此言，苏笙无奈地伸出手把女子的秀发揉的一团糟。“灵儿，明日我就要离京了，我有一种预感，可能……”女子不说话，亦是叹了一口气，接着便流下泪来。两人依偎着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苏笙早早地起身操练起来，赵灵儿则站在一旁打理着大白长长的鬃毛。后来苏笙牵着马离开了。
赵灵儿看着一人一马离去的背影，想着无数次想过的愿望：骑在大白身上，给苏笙牵着穿过长街，逆着晨光。
苏笙缓缓走向军营，既然赵熙下定决心要动兵，他就必须和麾下将士们通个气。但是还没等他走到军营，身后一个小宦官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走到他面前换了换气，就倨傲说道：“苏笙接旨！”苏笙心中不禁一沉，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要他去死！
接着脸色一变，劈手夺过圣旨，也不管太监气的发青的脸色自顾自地看了起来。果然是委任状。在楚水国的谍子已经确定了楚水要出兵边境，带兵的居然是新晋的一代军神傅白衣。皇帝急忙命令即刻率部赶赴边疆，帮助那里的将领打退敌人。
 话不多说，苏笙急忙传令军队集合。说是自己的部下，其实只有千余人，其他人都基本不归他管。下午时分，军队集合完毕。苏笙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英姿勃发的军伍，感情异常复杂。
不一会儿，赵熙过来动员了一下，说了一些场面话之后，军队便稀稀拉拉地出征了。苏笙坐在马上，想起当年自己刚刚当上大将，率军出征时全军高呼“必胜，凯旋”的情状，到如今只能这样静悄悄地出征了吗？像一条败犬奔赴刑场。
赵灵儿站在城头上看着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城，只见苏笙一身玄甲，金丝勾勒，腰间挂着惊世流云剑，手提猛虎啸牙枪，胯下踏雪乌骓马。扮相惊人，奈何整个人暮气沉沉的令人心痛。
赵熙随后登上城楼，看着远处渐行渐远的苏笙，双眼微眯，不知在想什么。看到他这幅模样，赵灵儿突然就很生气。她质问道：“为什么你始终对他放心不下？他做的还不够多吗？你怎么变得这样薄情？小时候你还愿意分他一半江山，如今连立锥之地都不愿给他吗？”
赵熙转过头面无表情地上说：“不，他就是做得太多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军威太盛，不仅国内朝野恐惧，别国也一直防范我们，是他让我们一直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他死了，天风才能更好。我，没得选择。”
赵灵儿面色一下子惨白，喃喃道：“恐惧什么？他什么都不争，这样……”赵熙看了她一眼：“存在即是错，争不争没有意义。不如说就因为他不争，我连生路都给不了他，你懂什么？”说完，赵熙苦笑着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