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套小说】(4)

“长了好多。”名井南回过头，对孙彩瑛说。
“正考虑要不要去剪掉。”孙彩瑛抬起头，虎牙白的有点晃眼，“你觉得呢？”
“短发的时候很帅气。长头发的时候又有点性感。”名井南认真思考一番，“怎么办？我都喜欢。”
孙彩瑛愣了一下。然后吱吱地笑了起来，她加快脚步走到名井南身边，伸手握住名井南悬在半空的手。
011
走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孙彩瑛突然想起来：“多贤姐……”
“我会狠狠警告纱夏的。”
孙彩瑛点点头，向名井南挥了挥手，转身向公交车站亭跑去。
名井南看着孙彩瑛渐渐缩小的背影，喉咙有种呛了水的感觉。
她揉揉眼睛。
最近总是想起那个时候。
总是想起分手的时候。
夏季的日光垂直而下，将人们的影子浓缩成一个黑点。
阳光很足，风吹在脸上，像是要把所有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吹离脑袋。
名井南和孙彩瑛在汉江散步。名井南走在前头，脑袋里空空的。
“我决定去瓦岗诺娃芭蕾舞学院了。你呢？”
“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
“好远。”
“2,832公里。大概。上网查的。”
012
“我们分手吧。”
013
“好。”
014
名井南迈出一步又立刻缩回来。
脸上还是微笑的表情，但是眼眶不争气地慢慢红起来。
难过的情绪，从身体的某个地方迅速地蔓延，融化每一个细胞。让名井南失了力气。
只剩下眼眶越来越红。
前面的孙彩瑛突然回过头来。
定定地看向名井南。
穿着校服的孙彩瑛，总感觉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些。
看到名井南红红的眼眶，孙彩瑛慢慢地笑了。她的笑容像是在安慰名井南：“没关系的。我都理解。”
015
“我们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把自己变得更好。”
“然后再也不分开了。”
016
学校食堂里总是挤满了人。
全是穿着同一牌子黑色校服的学生，胸前与背后用白色的线条缠绕出‘第一高中’四字。不同的是字体一小一大，和左领口边上用来区分年级的星章。
“饿死鬼投胎。”孙彩瑛站在食堂望着周围作出比喻。
金多贤笑了笑当作是回答。
从队尾排到队前，足够容纳1000人的食堂完全处于饱和状态，甚至给人一种只要稍稍活动身体人潮就会像骨牌一样排列有序睡倒下去的错觉。
金多贤一手端着餐盘，一手拉着孙彩瑛转了很久才找到空位。
吃饭的时候孙彩瑛一直是吃很慢的。经常在一起玩耍的邻居姐姐曾经半玩笑半真心的打趣。只要看孙彩瑛吃饭一定会变得没有胃口。
如今想起来，说的真是准确。
“多贤。”
金多贤闻声回头，正好对上隔桌纱夏笑得灿烂的脸。头顶上白炽灯发出的微薄光线隐住了金多贤僵住的嘴角。
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