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汤基(抖森X洛基)曼陀罗与黄水仙(七)(2)

"主啊。我尊您教诲，知您爱每一个信徒。"
"主啊。我知道您爱我，才令我避开那年的灾难。我知道您爱我，才让我这半生安稳。只是如果您爱我…"
"如果您爱我，又为什么要让我这个信徒…背了您的意，污了您的名？"
"主啊。请降罪于我吧。我从未想到会为了一个男人忤逆您。"汤姆低下头，拿着圣经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皮质的封皮和手指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爱他。"
"主啊。降罪于我吧。但请您别伤害洛基。您若爱我，就别伤害他。"汤姆俯下身趴在耶和华脚下，吻着石像冰冷的脚趾。
"他若爱你，就不会让你趴在这，痛苦地祈求。"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汤姆回头，洛基就端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面具后的绿色眼睛只盯着汤姆，看都不看那尊像一眼。
"你跟踪我？"汤姆有些生气了。
"No,I'm not."洛基否定道。
"你是因为性取向才抵触基督教的？"
"No,I didn't."
"那你为什么那么恨？"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而是身为信徒的你。"洛基平静地说，绿色的眼睛里依旧只有汤姆。
汤姆跪在圣象面前扭头看着洛基，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
洛基缓缓地站起来走到汤姆身边。外面下着雨，他穿了墨绿色的呢子外套，满头满身的雨水。很少有男人会穿墨绿色，但汤姆觉得这颜色很适合洛基，那金色面具衬着，看起来雍容华贵。
他抬起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直指向那尊纯白的雕像："我就是因为他变成这样的。"
但汤姆不懂——他不懂为什么洛基的脸会因为上帝变成这样，也依旧不理解洛基为什么那么恨上帝。
洛基的手垂下去，转而伸向汤姆："黑色和白色，你只能选一个。"
汤姆依旧跪着，那只手就在他脸侧，但他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朝着神像低着头。
洛基的手执拗地举在空中："你刚刚说你爱我。"
汤姆转头看向他："可是我跟你认识不过两个月，这本圣经却陪了我十几年。"
洛基知道汤姆的意思，他咬着嘴唇放弃似的垂下右手，伸出一直藏在外套下的左手——他拿着一把黑色雨伞。洛基把雨伞放在汤姆身边的地上，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的身姿贵族一样，优雅轻快，踏进雨中，又淋了一身沉甸甸的落寞，雨水顺着金色的面具流下来，从下巴滴到墨绿色呢子外套上的液体，却是温的。
汤姆看着洛基消失在雨里才明白，原来洛基不是为了跟踪他，只是为了给他送伞。
他看看圣像，看看手里的圣经，又看了看地上的伞，第一次有了想把圣经撕了的冲动。他站起来，拿起那把伞。腿已经跪得有些麻了，他抱着伞踉踉跄跄地走出门去，也不打伞，就那么抱在怀里，任大雨浇个透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