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头(2)

“别，小鬼嘴下留情。”反攻的炮声刚刚响起，就被小镯子硬生生地哑火叫停，魂耄散人也不禁有些头疼：“这树枝可不是凡物，它虽外表粗糙凸凹，却内有乾坤，危难时还能搭救你的性命。”
少年也被长者的一番言论所吸引，看向小镯子手中样貌平平的树枝。小镯子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这不就是根树枝，有这么神奇吗？云老头！你又在唬我对不对！”
“哈哈哈~”畅快的笑声回荡着，引得水天间的白鹭低翔引吭。一旁的少年补足了最后一波攻势，魂耄散人拿下这一局的胜利：“收下吧，我还有事情须与师尊商议，你照理好药田就去玩吧。”
“好吧，这一次就原谅你。但是！云老头，下次见到你如果见不着好吃的话，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了。”说罢，小镯子掌心一合，再次张开时树枝已没了踪影。
辞别了长者和少年二人，小镯子将打好的池水灌注到蓄水的中枢池，看着水流自高处流下经由不同的细密管道隐没于药田各处。小镯子从梯子上爬下，离地两三阶的时候便一跳而下，拧了拧袖口的水渍，掌心舒展，普普通通的树枝便出现在了手上。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不同！”小镯子掰住树枝的两端，拇指顶住用力一弯。并未见到树枝咔的一声断裂，小镯子虽有点失落，却更加好奇。在树枝成功经受过韧性考验后，小镯子掏出随身携带的柴刀，猛地向树枝砍去，出人意料的是，平日里砍断一切树枝的柴刀这次却落了下风，悉心打磨的刀锋赫然出现了豁口，而经受砍击考验的树枝逃过一劫，充满韧性的枝干上只有一道浅浅的划痕。
“哇！这树枝好厉害，九囡囡看了肯定会喜欢！云老头，看在你送我宝贝的份上，这一次就当我原谅你了。”小镯子捡起地上的树枝，用袖子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收起后便向山下跑去，准是去见山脚村庄里九婆婆家的小囡囡了。
……
“师尊，那树枝是宝贵之物，为何轻易交给小镯子保管？”少年问出心中的疑惑，长者身为自己的师尊，自然不会欺骗自己，若树枝真能救人一命，那定是世间罕有的宝物，匹夫无罪怀璧有罪，他日若被恶人得知，恐怕会有更大的隐患。
魂耄散人看穿了少年的心思：“不用担心，这树枝我用不得，你用不得，外人更是用不得。在你我手里，那树枝最多以坚韧见长，而在小鬼的手中，或许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你不妨猜猜这树枝的来历？”
“恕徒儿愚钝，这树枝徒儿所想应是与橘颂镇有关。”
“的确如此。十日前我去橘颂镇探查一桩异事，路过一处残垣断壁的村庄，在附近一片林子的边缘意外发现了那根树枝。起初并未在意，当我以魂梦之法进行重塑时才发现了它的存在。”回忆起不久前经历的种种，魂耄散人的面色变得阴晴不定。
“师尊，这树枝究竟是何物？竟会在魂梦中引起师尊的重视。”“橘颂镇”三个字仿佛重锤敲击锈锁一般冲击着少年的脑海，少年却顾不上其他，他觉得这根树枝与他的关系也会十分密切。
“我也不知道那树枝的来历，其外表之相，的确与普通树枝无异，而内在之魂却并非你我所能知悉的，具有一种独立于万物相容的特性。”魂耄散人想到自己曾多次试探想要与树枝相容，却屡屡被树枝内部的力量反震，引得气息紊乱，险些魂梦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