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前因后果的小小小说(13)

“黄毛小儿，再来...”
可他仍站稳了脚，半蹲着抵在墙边，右手抬起长刀指向唐绝。
“再来...一刀。”
少年望向他的眼神很怪，似是不明白为何他到如此地步仍要举起手中那把未曾伤敌的刀。
“大叔，趁敌不备，出奇制胜，以血换血的战法都试过了。还有戏唱吗？”
“...再有一刀就好。”
唐绝突然发现，眼前这男人虽然丢了大半条命，但他手中的刀很稳。稳到可齐高于双目，只有越过刀光，刀尖，刀身，刀柄才能看见那男人的目光。只有越过那些无谓的锋锐，才得以看见那把隐含着的真刀。
如同断了利爪失了凶牙的猛兽，仍在低声吼叫一般。猎物的薄命，让唐绝再次摆出了架势。
“好吧~？这一刀要用什么方法呢。”
“你，把刀扔了。”
唐绝愣了愣，望向白寅的眼神更是好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虽然我本就不擅用刀，但能用武器我为何要空手呢？”
“你不是已经握着刀了吗？”
唐绝心里清楚，他所说的并非自己手中握着的那把。
而是名为魂师的刀，超越常人所能的刀。这猎物并非垂死挣扎，而是仍有制胜之法。隐藏于与天敌相抗，藏私不露的最后杀招。
但要这样血战，与其争斗的动力，唐绝却并不明白。
“我像是会受衅的蠢人吗？”
“你会的。”
白寅冷笑一声，手中紧握的刀绝无颤抖。众人突觉眼前一亮，一道光缓缓地照在了头上。还有身上的那细微触感消失了。
是雨，雨停了。
本属于黄昏的暖阳从天边冒出，一道光照在了白寅的长刀之上。唐毅突然觉得这场景是何等熟悉，简直就像才发生不久一样。
不对...确实就如同之前在京云的那样，灯光照在了他刀上的那刻。那静截寒光，动却惊雷的一刀。只见白寅靠着墙缓缓站直，
“因为下一刀我就要取你狗命了。”
“好，蠢人来接你这刀。”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那个名叫阿雪的女人所说的，要让白家站在暗街的顶峰那寥寥数语。其实那番话对于他来说确实不蠢，只是要他第一个献命太残忍了而已。
身处目不可视的黑暗当中，耳边只有浪潮的声音，因为很困惑，所以想要探寻光明。那女人的话，让他看到了光明，白家能够出头的光明。
但太长久了，快二十多年的长久，一直处于黑暗，一直处于暗淡无光的暗街中。所以看到光明的那瞬才会如此激动，双目才会如此抗拒。
这突兀的光虽然太过刺眼了，可那本就是自己想要的...
他...早就在二十年前停下了长大的路程，一直徘徊在那个想要出人头地的热血青年的心里，梦未曾褪色过。
哼...回不去白家，白寅很清楚此事。
所以这个少年不可留，对于白家来说的话，这个人绝不可留！
机会只有一次，要劈的目标只有一个。还是做惯了的那工作，还是记忆中的那动作。只需一刀，劈裂！一刀，撕裂！一刀，斩断！一刀，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