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同人】涅槃 第五章(3)

从此，只要孔宣在，忘川畔渡船的，就是一位白衣袅袅的玉面少年郎。
（三）
我行至无妄之境入口，站在冥界大门前，看着黑漆漆的门板，迟迟没有动作。
就在我缓缓抬手欲敲门时，大门自动打开了。
门内白烟浑浑，白光中走出一人影，身着朴素的红黄袈裟，右手持着法杖，眉眼带着笑，望着我。
“你走此门，可从未敲过，都是一脚踹破了的。”
我看着眼前的和尚，剑眉星目中透得尽是慈悲，还是那么顺眼的帅气，“我长大了，懂事了，不想让你老是破费修门，不行啊？”
和尚侧了侧身，为我让出一条道，“来了就进去坐坐吧。”
我昂首踏入此门，许久未来，不知这地狱的恶鬼可曾想念我？
……
无间炼狱，地藏王府中。
我一屁股坐在殿中央的莲花榻上，捋捋身边谛听的长毛儿，从前它最喜我为它梳毛了。
“我知道你的来意，凡事皆有其定数，一切因缘都有因果报应，天命罢了，你又何必来此一趟？”地藏还是一副温润的样子。
“你不必劝我，你知道拗不过我，何不成全了我的心愿。”我停手抬眼看着他。
“哎……”，他叹了口气，“你既已经修复魂魄，魂归附体，也不枉折腾了这么多年……”
“谢谢你”，我打断地藏的话，“若是没有你，当日我已魂飞魄散，一如我身归混沌的娘亲。”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眼波流转，这眼神温柔到可以容纳一切过错，慈悲到可以宽恕一切罪恶，可惜，这份温柔，这份慈悲，不是独独属于我一人的……
“从一开始，满天神佛都视我为妖女，只有你肯帮我，如来要杀我的时候，我堕入无间道的时候，我被打得魂飞魄散的时候……”
“孔宣”，地藏不让我继续说下去，“我佛慈悲，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极致善极致恶……我在无间地狱，也是……”
“为了度尽地狱恶鬼凶魂，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我接着说道。
我依旧盯着他的眼睛，眼神干净澄澈到毫无波澜，我多想找到这眼里多了些什么……
我转过头去看谛听，“我此番前来，是想让你帮我寻人……”
“还是那句话，凡事皆有其定数，更改命数往往于事无补，只会增加你的业障……”，地藏无奈道。
“业障？我如今所谓的业障还不够多么？也不在乎多这一笔了。你要是不肯帮我找，我就闹到十殿阎王那儿去，到时候头疼的还不是你？”我转了转眼珠，话锋一转。
“你……”，地藏一时语塞。
“且随我来吧！”地藏引我出了府门。
（四）
我跟着地藏来到忘川河边，忘川万年未变，依旧默默流向未知的黑暗。
“仙魔的亡魂因仙缘而无法轻易进入轮回，需要等待机缘，一如当初的你一样，现在的她不过是一缕缕孤魂，成日四处游荡。”地藏看着忘川中的流水，对我说。
我沉吟一声，“可有续缘之法，让她早日得了机缘回到天界？”
地藏回答我：“天魔大战那日，她的魂魄被击得四散。想要拼凑回魂，不仅要亡者的执念，还要未亡人的召唤。找齐碎魂之后，只要亡者不愿喝下孟婆汤去转世轮回，终有一日灵魂重聚，便是其仙灵归位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