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番外(6)】倘若无我——细雨临别
第六章
考试不难,沫凝答得很仔细,发挥超常,极有信心完成了所有试卷。天又黑了,不知不觉窗外飘起绵绵小雨,沫凝与许多人一般,准备撑伞离去。
图片来自 中国唱诗班 《相思》
“等一下。”沫凝抬起头,是李泽言站在门口。她又惊又喜,笑了。“给你的。”沫凝双手接过李泽言双手递来的东西——一封信,还有一册他亲自写的文集。沫凝很欣喜,可是再抬起头准备道谢,只看见小巷尽头李泽言一闪而过的背影。
即便是背影,即便只出现在一刹那,脚步也显得沉重。雨下大了,李泽言没有撑伞,任凭雨水打湿一闪。他的发间挂满了晶莹透亮的水珠,这样的李泽言,该怎么形容?伤心?憔悴?亦或是…失魂落魄。沫凝注视着李泽言的背影,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沫凝没有追上去,她放下伞,靠在书苑大门门栏上轻轻打开信,那每一个字都一笔一划地被牢牢印在纸上,刻在沫凝心里。深黑的行书端正不失大气,优雅不失洒脱。而信里的第一句话,便是——含泪提笔为你写信。
含泪吗,我真的在你眼里这么重要吗?李泽言,你可知多少夜晚,我也曾为你含泪。我望着满天繁星,我看见牛郎对织女星说要勇敢,可是你在哪?这会是永别吗?为什么!是我自作多情吗,可是...可是你说过你喜欢我,你就这样离开我吗......
沫凝轻轻擦了一把泪,她把信放在袖子里,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城郊的一座古庙。她不是要出家,只是想在暑假里像出家人一般生活。这是允许的,她住在了庙里,就在尼姑们住的庙宇。她每天早晨起来喝一碗清粥,便跪在正殿金像前握着念珠,闭上眼,呢喃佛经。念着念着,她又流下泪来,虔诚躬身拜地。到了中午,大家都吃完斋饭午睡时,沫凝会孤身一人,来到佛堂后的放生池——一个布满荷花荷叶,有锦鲤寿龟的池塘。她喜欢走上堂中的小亭子,从袖子里拿出李泽言的那本文集,一页一页,一字一字细细品读,其中有一句——有你真好,沫凝。沫凝笑了:我也觉得有你真好,师父。可是你回来啊,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孤身一人?她突然眼前一黑,手里文集滑落,人也随文集滑入莲花池中。
没有下沉,没有死亡,她被一个强健温暖的身躯抱起,那是李泽言吗?她几乎要没有意识,但那一定是,只有李泽言有这样美的侧颜,有这样大的胸怀。李泽言在,一直都在,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他只能躲在暗处,悄悄看着自己的女孩,在最后的日子里珍惜她的身影,哪怕只能看看,也足够了。李泽言此刻很是痛心,他将沫凝放在亭子里,离开了。他不能留下,“对不起……”李泽言埂咽着说。
沫凝醒来,她顾不上任何了。李泽言不见,自己还有活着的意义吗?她猛然间想到白起。难道白起也喜欢自己吗?对不起,我伤了你们的心。她想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匕首末端系着红色丝线,她闭上眼睛,狠狠一划。手中匕首掉落,大滴的鲜血滚落。她一头扎进水里,慢慢下沉......她看见四周似乎有图片,一张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