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上)(2)

借着回旋的惯性，我手握住短剑的刀柄，顺势拔出。
时间在此刻好似被放慢了无数倍，慢到我能清晰地听见剑的刃身与剑鞘刮磨而过的那种不含杂音的纯粹铿声——这同样是我无比享受的一刻。
“噗！”
透明的青蓝喷溅而出，这玩意是它们的血，虽然和它们长得一样恶心让我实在不想沾上，但没法，谁让我是超级英雄呢？
英雄总是要做些违背良心的事情对吧？
我猛地握住刀柄，使劲一下子就拔了出来。透明的血液像喷泉一样又喷了出来，淋得到处都是。
我都没来得及发怒，这畜生就鬼哭狼嚎着朝我抓来。好吧好吧，我只好抽出另一把刀，刀刃割出一圈闪亮的圆弧，恰巧掠过一滩溅起的獸血，刀锋刮掠，上下两分的青蓝色血液化成一排排血珠，飞旋着或弹起，或下坠——
“哧——噗————”
刀刃入肉的切割声擦响，接着是血沫横飞的喷溅声。
如果你以第三人称的视角旁观的话，刚才定会看见我散步似的轻轻松松侧开那蠢笨的扑抓，然后反手握住的剑毫不迟疑地将它的手腕刺穿，接着另一只手合扣上握刀的手背，就如同切西瓜一样按下，这蠢货那仍溅着血液的半截手臂就跟它说拜拜了。
我想，这也许很痛呢。
果不其然，那头怪物抱着它的断手又鬼哭狼嚎起来了，到底会有多痛呢？你看，它连要对我进攻这件事都忘记了。
你可能觉得这一系列动作用了很长时间，但我告诉你吧，实际上，先前被挑飞的那颗血滴现在才刚刚落地呢。
惨嚎声戛然而止——因为我用剑捅穿了它的咽喉，自然包括声带。说实话，我本来也不想这么凶残的，可没法啊，它实在是——
太！吵！了！
我拔出钉穿喉部的短剑，随手甩掉刃身的血迹，然后蹲下来将脸转向那个被我从野獸手里救下的美女，表情我就懒得做了，反正小丑脸谱上都刻印了笑容，我想她大概能明白的吧。
接着，我给这个瑟瑟发抖的靓女指了一条大概是最安全的“明路”，便不再管她了。
不是不想管，和美女共度良宵什么的想必谁都不会不乐意，只是在这之前，我必须先宰掉身后那几头围上来的獸才行。
什么？你以为我的行动已经结束了吗？恰恰相反，准确来说，我的行动应该是刚刚开始。
是我之前没讲清楚的缘故吗？那我再重申一遍吧，在这座城市，失去人性的人都会变成獸。而每当有一头獸出现时，通常都会有人为求保住小命抛却人性，甘愿沦为没有理智的獸。
在我看来，这些家伙往往才是最棘手的。因为它们往往——不止一头！
你瞧，现在围住我的这——一二三四五六——六头，都是这样来的。
“汪呜嗷啊——”
醉酒似的虚晃让我躲开一头獸突然发动的攻击，也把它的侧身毫无保留地呈在我的眼前。
我握剑挥甩而上，刀尖剔着厚鳞飞溅起火星和血液，但我很清楚，这刀还是割浅了。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