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替代 第五部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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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好事，无论是什么，持续了多久。我之前也说过，关于之前所说的状况，那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这么说，是因为它真的只是个梦想，我只这样苟延残喘中过了五年。唯一庆幸的是，这样的梦想成真过。
自从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直坐在钢琴前的座椅，看着博士的备忘录一本一本地从他专属的书架上取下，再也没有放回来，就像我马生的倒计时一样，一点点消耗殆尽。那些备忘录上写满了博士将要穿越的平行世界，而我在那些世界中发挥着不小的作用，所以，我的助手职务一般都是随他穿越，至于博士把这些备忘录上的世界都去过后会怎么样，博士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当博士取走最后一本备忘录，第二天没有照常放回时，我整理好了这五年来我居住的房间，这么多年的秘密不得不让我的亲人知道了。
再完美的艺术品也会有不足之处。
博士叫我过去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本为了让他能更轻松地融入社会，给他设计了很强的记忆能力。现在看来我还是有些欠缺考虑，可惜都已经晚了……”
短暂的沉默已经是我们每天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只有电脑风扇嗡嗡地呻吟着。
他侧着头，靠近我小声地补充道：“你知道的，挽回这一切的机会依然摆在你面前。”
“那只是您的想法，我做不到，博士。”
博士和我对视了一眼。这么多年过来了，博士想什么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看不懂才让我有些紧张。这次，我比前者更恐慌，因为，他的目光，就和关爱受伤孩子的怜悯一样。
我扭过头去，看着显示屏上浮动的数据：“我……不是，是Mercury Glitter的家人，是他们做不到。我曾经无情地抛弃了他们，现在他才是他们真正的家人，我帮他们团聚已经算我有自知之明了……”
博士也转过头去看屏幕，神情令我费解。我们再一次陷入沉默了。这一次，不是因为我们静下来思考了，博士应该知道，他碰到了我们俩之间感情上最坚实的隔膜，我们在这件事上已经无话可说了。
这次由警报声打破了沉寂。Mercury的记忆将要删除，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走吧，我们一起去吧。”博士一字一句地说，在“我们”这个词上念得特别重。
现在是晚上，外面下着雨，推开门就是迎面而来的冷风，夹杂着泥土沉重而苦涩的味道，让我感到精神了些。月亮被厚厚的雨云盖住了，只有恨少的光芒落到了地上。外面的景象和我第一次来的那一个晚上一样凄凉。
“怎么了？”博士见到我停下了，在后面喊道。
门前，一条由蹄印延伸的的小路吸引了我的注意。蹄印先是从仓库外面的拐角走进来，他踩得很浅，就像入室盗窃的小偷一样。到了博士的实验室门前，他停了下来，不知道做了什么，停了没多久就走了，走得非常仓促。
“他来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在我们离开这里后才来的。”
我点了点头，
可他明明能够搞定一切了，根本不需要我们帮什么……就算是他知道自己没有清理内存的能力，他也可以直接远程向我们求助……